“笑自己不如阿柔。”也只有在他面前,他才会无所顾忌。
“谁说女子不如男,你不如我的地方,该是多了去了。”温柔抬头,笑得眉目染春风。
“阿柔当是比许多男子都强了去。”温柔的话让冷澈不由从方才严肃的话题中放松了心,微微一笑,不假思索道。
“我可没有说比其他男子强,我只是比澈你强。”温柔仰头目光清亮地望着冷澈,伸出食指在他的心口点了一下,比他强,就等于比所有男子都强。
“是么?”冷澈深邃的眸子忽而笑意沉沉,伸手握住了温柔的柔荑,“或许吧。”
她若喜欢,便照着她喜欢的答案说了,他不管她强弱与否,只要有他在,皆会护她。
“傻木头。”温柔瞥了冷澈一眼,依旧是个连玩笑都不会开的傻木头,“可用过午膳了?”
“还未有。”
“为何还未用膳?夙夜不是早已将午膳端来了?”温柔忽然沉下了脸。
“太忙,忘了。”冷澈松开温柔的手,转身便又往桌案后走,丝毫没有察觉温柔眼里的微愠,还未坐下便先拿起了毛笔,大夷制法确实该有所变更了,他必须尽快将草纲写出来,心里如此想着,便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阿柔可有用过午膳了?若是没有便快去用膳吧,晚些时候我到烟水阁与你一齐用晚膳。”
可是他手中的毛笔还来得及在素白的册子上落下一个字,手中的毛笔便被温柔夺了去,抬头一看,温柔正眼含愠怒地盯着他,嘴角在上扬,却丝毫看不出一丝笑意。
“王爷,还写么?”温柔瞪着冷澈,实则多想揪着他来好好训斥一番,愈发地觉得他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让她省心。
温柔这一声“王爷”,冷澈这才注意到她眼里正在燃起的怒火,才意识到她生气了,心下不禁一暖,笑道:“不写了,嗯,先用午膳。”
温柔毫不给脸地直接将毛笔扔到他怀里,冷澈虽然接住了毛笔,然而笔肚里蕴藏的墨汁还是溅了他满怀,似雪白的衣衫瞬间便绽开点点墨花,冷澈看着温柔径自转身离开的背影,微微一笑,将手中毛笔搁在砚台上,便唤来夙夜将午膳端来。
温柔心底依旧没好气,她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他就能这般容易地引得她动怒,她可是个连生气都可谓是吝啬的人,怎么遇到他之后她觉得自己都像自己了。
“王妃。”正当温柔将要走出西苑之际,身后传来了夙夜恭敬的声音,驻足,转身。
“大管事?可是有事?”他不是在伺候澈用膳?
“没什么事,只是替爷给王妃捎句话。”夙夜低着头,似乎在笑,不过不敢让温柔看见。
“大管事直说便好。”温柔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她看得出夙夜在笑,能让夙夜笑的话还能有什么好话?
“爷说,让王妃勿怒,他今夜定会陪王妃。”他可是看着爷似乎是想了许久才想出这么句话,然后让他追上来将话捎给王妃,一向只会冷着张脸的爷,竟能说出这样体贴人心的话,再想起方才爷那深思熟虑的模样,如何能让他不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