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活他。”烛渊说完,也布诺身边蹲下了身,注视着曳苍发白脸,忽而扬起右手,一巴掌重重扇到已经昏迷不醒曳苍脸上!
那银指环上饕餮纹便曳苍脸上划开了三道细细血口子,猩红与惨白,衬得诡异。
“大人!”布诺低低惊呼一声,只听烛渊再冷冷对无意识曳苍道,“我手下从来不留孬种。”
布诺无声叹息,大人明明关心,却又是说不出一句关心话来。
“按着他肩,我来拔剑。”烛渊自然知道布诺心中所想,却不意,从那只包袱里翻出了白棉布和两只黑褐色宽颈陶瓶,将瓶中药粉洒到了白棉布上,而后抬眸看了布诺一眼,布诺点了点头,与烛渊换了个位置,便稳稳按住了曳苍双肩。
烛渊再拿起一块棉布,自己手上绕了几圈,便握住了那柄断剑,他触碰到那断剑刹那,曳苍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抽搐,烛渊面色一沉,将那柄断剑迅速从曳苍心口抽出。
“啊——”曳苍痛呼一声,疼得全身汗湿,疼得下意识想要坐直身,奈何双肩被布诺死死按着,只能痛楚地浑身颤抖,血流汩汩,烛渊将那断剑往旁一扔,将那块洒了药粉棉布轻轻按了曳苍心口上,曳苍身体抖得愈发厉害。
“这就是相信中原人下场。”拔出了断剑,烛渊不再理会曳苍,悠悠站起了身,语气不再森冷,然而却是凉凉淡淡让布诺觉得可怕。
烛渊后再看了一眼连双手都失了血色曳苍,转身走出了山洞。
这是曳苍劫,无人救得了他,渡不渡得过,唯有靠他自己。
他可以堪卜任何人命运,却独独堪不出自己命运,每一次堪卜,得到都是雾蒙蒙混沌沌卦象,他算了二十年,仍旧是一无所获,唯一能朦朦胧胧瞧清,是那一次水中卦象,却被曳苍给搅毁了。
想来他这辈子,都无法堪透自己命运了,这是身为大祭司代价,堪得透别人,却堪不破自己,永远被命运枷锁束缚着,似乎无法改变,也无法逃离。
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可是,他不悔,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们欠他东西,一一讨回来。
圣山。
龙誉坐屋顶,右手拿着一把小刀,左手拿着一小段手臂粗木头,这低着头对着那小段木头又刨又削又雕,神情很是专注,便是连红雪她身边转悠了半天她也没有察觉。
许是得不到关注,红雪生气了,沿着龙誉腿迅速爬上她手,继而尾蛰一甩,将龙誉手中那小段子木头给甩了出去,龙誉回握不急,那小段木头便沿着倾斜屋顶骨碌碌往下滚,轻轻一声响掉到了地上。
龙誉狠狠瞪了红雪一眼,一伸手就把她用力捏住,本想要将她重重往地上扔,可是手一扬起却没有扔得出手,而是改为捏住了她尾巴,将她倒拿着。
“小圣蝎,你就和你那主人一样,故意整我是不是?”龙誉将红雪捏眼前晃来晃去,愤愤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决定考验结果,可你真是不把我命当命。”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百毒不侵,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从雾踪里活着出来,而那些毒蝎扑向他后时候,她险些就以为他就要死了,虽然到头来不过虚惊一场,不过却真真将她吓住了。
“不过这样也好。”龙誉愤愤表情换为浅笑,将手中红雪倒晃得加厉害,“倒是谢谢你了小圣蝎,让我明白了自己心。”
明白了他她心中地位,丢不得,少不了,就像现,几日未见他,竟觉心有些空空感觉,还有种想他感觉。
乎,原来是这么一种挠人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