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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还求什么等什么?
白衣公子从竹林走出之时,墨衣已经竹林等得焦急,直看到一袭白衣竹林深处慢慢显现出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他一迎上去,看到白衣公子泛白面色时不禁又不安了起来,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少主,庄主他……”
“嗯,又对我下药了。”白衣公子淡淡看了墨衣一眼,墨衣不可控制震惊中,继续慢慢往前,“墨衣,我决定了,我要争,你若是怕,我现就去跟爹说,将你调回白阁。”
墨衣一怔,而后坚定地摇摇头,“墨衣这一世,只认少主这一个主子。”
白衣公子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他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纵是他骨血至亲,也不行。
苗疆,圣山山脚不远处。
如火般胜放红色石蒜经过数日前那场雨水滋润,绽放得愈加热烈。
沙耶娜着一件袒肩黑底红边小褂,及膝百褶短裙,乌发松松拧着身后,于捆扎发尾处簪一朵银花,眉如远黛,杏面桃腮,双瞳剪水,绛唇映日,眉心一点哀愁,似画中美人。
此时她正蹲灿烂花田中,白皙秀美五指轻轻抚过面前娇花,眸中有迷离浓情,也有苦涩哀伤,轻抚这花儿慢慢站起身,有绵软歌声只喉中慢慢溢出。
“蝶儿舞,百花含笑;花儿俏,怎比女儿娇;鸟儿鸣,声声报春归;人儿媚,看我女儿娇。”只见沙耶娜左腿向后一扬,身往前倾,脚尖慢慢自后向上挑起过头顶,而后右脚脚尖轻轻点地一旋,指呈兰花,臂如纤藤,扭摆生姿,裙摆飞扬,只听得那绵软歌声美妙如山鹂,引人入胜,“风儿扬,罗裙随风飘;柳儿摇,飞絮沾襟袖;月儿明,我歌月徘徊;水儿静,照我比花娇。”
“自飞花,轻似梦;天边丝雨,细如愁;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只见那曼妙身姿花田之上轻轻跃起了身,起身之际手中捏着两支花儿,一朵插入鬓间,一朵揉手心,“笑扬眉,女儿正年少;秋风起,剑舞飞花笑;碧烟中,明月下;君若醉,唯有女儿娇。”
“红尘之中,走一遭,仗剑独行,胆气豪,笑傲江湖行,且看我女儿娇。”唱至后,那绵软好听嗓音中含了一抹苍凉,将女儿家情怀渲染得淋漓致,捏着花瓣手摊开头顶画出一个弧度,那被揉碎花瓣便飘飘洒洒往下落,真真是将一幅女儿娇画卷勾勒得动人心弦。
“啪,啪,啪……”三声轻轻地击掌声传来,沙耶娜眼神骤然一寒,将藏于袖间毒针迅速滑到指尖,循声扭过头,冷声道:“什么人!?”
好强隐息之力,她竟是丝毫也没有察觉有人靠近。
“好一曲……女儿娇。”只听一道慵懒凉淡声音丛杂荒草见传来,沙耶娜身子陡然一僵,“不速之客”仍称赞,“倒不知灵蛇使还有这么好一副歌喉,如此曼妙舞姿,真真是让我大饱眼福。”
“祭司……大人!?”沙耶娜看着突然出现烛渊,怔愣片刻之后才回过神,连忙单膝跪下,“属下见过祭司大人。”
心狂跳,得将要窒息,他……听到了看到了?
“灵蛇使不必如此多礼,倒是我扰了灵蛇使兴致当赔不是才是。”烛渊向沙耶娜慢慢走近,看着那火红如血红色石蒜,笑得淡淡。
“属下不敢。”听到烛渊衣摆处银铃发出叮铃声,沙耶娜将头埋得低低,这么一刻,她梦寐以求能靠近人,此一刻却不敢抬头直视。
“起来吧。”烛渊含笑看着不敢抬头沙耶娜,“灵蛇使不必如此低着头,莫不成我是食人虎狼么?”
看着烛渊已然停自己面前鞋尖,沙耶娜一时心跳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遵从地慢慢站起身,再慢慢抬起头,直视面前烛渊。
他依旧如十年前初见那般,嘴角含笑,如星空般璀璨墨色眼眸里带着一抹慵懒,一抹凉淡,只一眼,她心便已沦陷,沦陷他永不会有她存冰冷眸子中。
“真是花美,人美。”烛渊抬手,将沙耶娜插鬓边有些歪斜花儿给扶正,毫不吝啬地赞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