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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觉得,他所表露出对她情感,不过是要假意,不过是想要取得眠蛊力量而已。
可就刚才,他出现洞口那一瞬间,她那仿佛一瞬间停止了心跳心,感受到是他内心无可掩饰紧张与慌乱,与他平静外表完全不一样惊慌,只是这些紧张担忧与慌乱见到她那一刹那全部归于平静,只因她安然无恙。
这是她体内眠蛊所感应到他内心情感,他这样人,能给她这样情感,她觉得够了。
“阿妹,让我想想,我发现一个极其严肃问题。”烛渊仿佛没有听到龙誉话一般,任由她紧紧搂着自己,感受到她滴落他颈窝湿意也不意,只坐冰冷地上神情严肃地说着他自己发现问题,“自从遇到阿妹,我就总是需要找你,初见你时是我去找你,第一次让你下山采药时也是我找你,放你离开圣山后我还是去找了你,你去中原久久未归,依然还是我去找你,这次你突然失踪,还是要我亲自来找你,阿妹,你说,你还要我找你多少次才够呢?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阿妹这么折腾我。”
收到独空给他写信时,他便知道她出事了,而且是她一个人应对不来事情,他第一次慌乱了,不同于她去中原那一次,而是没来由慌乱,令他都震惊自己反应。
她他心里,已经占了不可失去,谁人都无法替代位置,无眠蛊无关,只与他心有关。
“阿哥这是嫌我给你惹事多吗?”龙誉将自己眼里湿意烛渊大氅上抹干净,将头靠烛渊肩头,对着他颈窝开心地笑着吐气,“我要阿哥找我一辈子。”
烛渊冰寒眉眼瞬时一汪温柔中化开,他依旧没有接龙誉话,而是将紧贴他身前龙誉轻轻推开,抬手解开系自己脖子下方大氅系带,而后拿住大氅顶端,手腕微微转了转方向,将大氅披到了龙誉肩上,再亲自为她将系带系上。
龙誉眼中已没有湿意,但是两眼依旧猩红得很,此刻她低头看着烛渊正替她系系带双手,笑问道:“阿哥不是嫌我脏吗,怎么还舍得把自己披风给我披?”
“阿妹不是要粘着我脏我臭我一辈子么,可这让我适应还需要一个过程,不过是提前感受一下而已。”烛渊将系带系好,回答得一本正经,好似回答什么异常严肃问题一般。
龙誉再一次笑着扑到了烛渊身上,笑吟吟道,“好阿哥!”
或许他没有甜言蜜语,或许他不会将任何感情都表现脸上,可她知道,他将他心底所乎情感化作了一举一动,却还不忘贱言贱语将他温柔掩盖下去,这是个别扭阿哥。
而她,正好喜爱他这份可爱别扭。
“我以为我来到会看到一具丑陋尸体。”烛渊将双手撑地面上,以撑住龙誉重量,没有抬手回搂她。
“若是阿哥会看到尸体,那阿哥自己早就也是尸体一具了。”龙誉也不意烛渊双手放哪儿,贴着他身体搂着他脖子微微昂头看他,笑得有些得意,“阿哥是不是太紧张我,以致于忘了眠蛊是生生相惜吗,我若死了,阿哥肯定也会到地下去找我。”
烛渊沉着脸不说话,他确是太过紧张慌乱了,因为那场大雪困了他整整两天两夜,可管如此,他仍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可龙誉却不依不挠了,他身上扭了又扭,笑意里得意甚,向他脸凑得近,笑着问道,“阿哥,我说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烛渊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着龙誉消瘦脸颊和血丝满布眼睛,心底有种名为疼惜感觉。
“阿哥,你知道吗,这七天每过一天,我就伤心一分。”龙誉将头抵到了烛渊下巴下脖子上,不再不依不挠地胡闹,原本得意高兴声音里变得低沉。
“红雪带着我走了一半路之后不见了,我大雪里迷路了。”烛渊终是抬起了一只手,放到了龙誉头上,轻轻抚着她毛糙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