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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渊不怒反笑,“阿妹愈来愈像一只小野猫了,动不动就咬人,要是回了圣山有人问起我这脖子上东一块西一块咬痕,我该怎么回答呢?”
“这个阿哥就放心好了,我相信圣山之上不会有人敢问你。”龙誉松口,还故意自己齿痕上舔了几下,感受到烛渊身体小小变化,才得逞地安静下来。
烛渊但笑不语,红雪不知何时出现了烛渊面前不远处雪地上,带领着他茫茫雪海松林见穿行。
龙誉没有注意到红雪,因为她发现烛渊冰凉身体慢慢有了温度,很暖很暖,暖得她将脸靠他背上不愿再抬头,还将风帽拉起遮挡她和烛渊脑袋,听寒风隔着风帽耳畔呼啸,烛渊微微起伏背上只觉七日来倦意铺天盖地地袭来,竟是靠着烛渊背沉沉睡了过去。
“阿妹?”烛渊发觉过了许久龙誉都没有再说话,不由拧眉叫了她一声,而回答他是龙誉浅浅酣眠声以及她脑袋即将往他身体外侧倾倒,烛渊将眉心拧得紧一分,虽然无奈,却还是抽出一只手,将她脑袋他背上倚靠好,听着她浅浅酣眠声,无奈却又温柔地微微笑了。
烛渊发现,他身子与龙誉身子交碰会慢慢变得温暖,当是他们真正欢好眠蛊相互感应无疑,感受着龙誉紧贴他背上心跳,只觉心安。
红雪本前面领着路,忽然发现自己与她旧两个主人相距甚远,不由调转方向,往回爬去,爬到了烛渊肩头,摇尾看着难得眉目温柔烛渊。
“红雪,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个小主人很是让你操心?”烛渊浅浅笑了。
红雪烛渊肩上打了个圈儿,烛渊笑意甚。
“看来以后我与你需要多地交流交流。”或许是他过往三十多年时日太过压抑阴暗,所以上天给了他这么一束难办又温暖阳光。
烛渊雪地上留下深深脚印很被风雪填埋,松林雪海又恢复了从未有人来过迹象,就像是某些人留这世上痕迹,不过瞬间,就被填埋抹除得干净,没有人去意,不会有人去伤怀。
灵蛇使去往中原执行任务时,被中原人杀害了,这是曳苍和布诺两位长老向圣山教徒公布消息,圣山自然陷入了高喊为灵蛇使报仇激愤局面,若非烛渊出现,只怕已有教徒冲到中原去了。
烛渊只说了一句话,整个圣山便安静了下来。
他说,时机未到。
不仅是因为他圣山众人心中是神明般存,因他那能预见命运巫术从未出过错,所以他一句话,胜过曳苍与布诺百句。
圣山人心中,也正因为大祭司如神明一般预见之力,才使得二十年前就已奄奄一息五毒圣教没有从这世上消失,而是慢慢恢复了元气,慢慢地恢复了以前震慑中原力量。
灵蛇红叶与红菱似乎没有寻主人迹象,回到迷踪去了。
灵蛇使使女画里似乎不相信灵蛇使沙耶娜已死消息,提了十万分胆气入了蚩尤神殿,再出来时,是被被抬出来,已是断气,喉间站着圣蝎红雪。
整个五毒圣教人皆知,没有圣蝎使出现这二十年里,烛渊大祭司就是圣蝎红雪主人,且五种圣物,皆有自己脾性,灵蛇使画里这般被圣蝎红雪亲自取命下场,当是她神殿里说了什么得罪了圣蝎或是得罪了大祭司话,没有人会为她死唏嘘,也没有人会认为她无罪,因为但凡大祭司烛渊决定,从没有人会认为不该。
圣山之人恨中原人了,不仅是因为沙耶娜之死,是因为灵蛇使之位一旦空缺,教主之位又将无人上座,圣山众人可是千盼万盼才盼到了五位圣使全齐,盼着时隔了二十年一任教主诞生,却不想竟发生了如此大变故,如何令他们不恨?
龙誉睡了整整三天三夜才醒来,这是她醒来之后林蝉蝉告诉她。
龙誉一醒来就泡了个舒爽澡,将她这些日子晦气给洗干净,之后狼吞虎咽地吃了八大碗酸汤鱼饺,直看得林蝉蝉目瞪口呆,吃饱喝足之后舒爽地躺藤摇椅上听林蝉蝉详细“汇报”。
林蝉蝉说她是第一个看到烛渊大祭司背着她回到圣山,那会儿天将明未明,看到他们时还以为看花了眼,因为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冷冰冰男人竟会把她背回来,只不过见到她林蝉蝉时,他温柔就全没了,因为他将他背上那个睡得死沉人扔到了她背上。
“做你使女就要受你奴役,龙誉,曳曳可还没得到过我背他待遇,这么好事,第一次竟然给你了,真是不美好。”林蝉蝉看着一副悠然惬意模样龙誉,抱怨之后又认真道,“可是,龙誉,你不是王都吗,怎么回来时竟瘦得有些不成人形,还和那个大祭司一齐回来?”
“遇到了情敌,险些没命,他救了我。”龙誉将自己那七日情况认真简单地总结为一句话,令林蝉蝉听得瞪大了双眼,惊得从小凳上蹦起了身,口齿不清道,“情情情情敌!?”
其实林蝉蝉想说,那样阴森可怖男人,送她她都不敢要,竟然还有情敌!?
“其实我也想,他那样冷冰冰阴森森白面小男人,竟然不止我一个人瞎了眼看上他。”
“我觉得那个大祭司是真关心乎你。”林蝉蝉又重坐了下来,圣山这三个月,她脾性已经改了很多,除了曳苍面前她还活蹦乱跳如从前,其余多时候都是安静,知道了当喜怒不形于色,并且要学会察言观色,不当说话时绝不可多说一句,反正她要做到是不能让任何说曳苍娶了个没用惹人嫌中原媳妇,所以对于龙誉说出这种对于她来说完全属于劲爆级别消息,她震惊,可也能很平静下来,认真剖析问题,“不然他不会将你背背上,我见到你们时,他脸色很是疲惫,想来是一路回来他从没有放下过你。”
就像那是曳曳背起她一样,心中无她,他绝不会背起她。
“蝉小妹,你说,真有人会爱一个人爱到丧失自我地步吗?”龙誉将腰杆挺起,坐直身子,看着林蝉蝉,她想找个人一舒胸中压抑,她始终还是无法接受沙耶娜那所谓情爱。
“若是连命都可以给对方,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呢?”林蝉蝉反问,却眼里却没有任何疑惑不得解,“不过是这样事情没有发生我们身上,所以你会觉得无法理解而已。”
龙誉第一次以一种赞赏眼光看林蝉蝉,“蝉小妹,没看出来你对这情啊爱啊理解得倒挺多挺深。”
“那是,至少这一方面我还是自认比你强。”林蝉蝉得意地昂昂下巴,“谁让我和曳曳走到一起这么不容易,我险些死了,他也险些死了,幸好没有到低下去当鬼夫妻。”
“哈哈,你确定到了地下曳苍还会想娶你?指不定找哪个漂亮妖娆女鬼风流去了。”龙誉忍不住打趣。
“他敢!”林蝉蝉果然怒了。
龙誉嘴角笑意慢慢变得沉静,神情认真地看着林蝉蝉,“蝉小妹,你认识扬州藏剑山庄白雎少主,对不对?”
对于沙耶娜说过话,她一直害怕着,她总有一种感觉,沙耶娜说话是真,虽然她心底希望是她说话不过是骗她刺激她而已,毕竟她那么恨她,小哥哥一旦真如沙耶娜所说那样,她必将一辈子都解不开这个心结,如此沙耶娜便达到了让她痛苦目,比让她死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