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巫师原则,她如何能不知道?她只是太过害怕温柔小哥哥会死,以致于心慌乱了,于是慌不择路地来找他了,可她忘掉不仅仅是苗疆巫师原则,她忘掉是小哥哥身份。
小哥哥是苗疆是五毒圣教敌人,他又怎会帮小哥哥卜卦。
而让她恨她方才举止言行,是她不知他预见命运要付出代价,她不知会是什么代价,可无论什么代价,皆不是她想要,她恨自己,因为她感觉得到他压制心底怒火以及一缕缕浅淡哀伤。
她说过以后疼他护他,可她自己,做了什么?
龙誉一边想一边捧着烛渊方才放下小香炉用掌心轻轻摩挲着,冰凉香炉贴着手心,这寒天冻地时节,那冷意能透过掌心直穿心尖,令她不禁打了寒颤。
龙誉心一紧,连忙将小香炉放下,匆匆往后殿跑去了,可她才跑到中庭便停下了脚步,因为烛渊正立于满园萧条之中,正将手中刚刚点燃明路风灯挂到一旁石像尾巴上,听到龙誉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转过头看着她。
烛渊淡淡眼神与寻常无异,龙誉却觉看得难受。
“阿妹,许久未听你吹夜箫了,突然又想听你吹夜箫了。”仿佛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烛渊从外褂后腰间取下一直都别腰上褐色夜箫,浅笑看着还站廊檐下龙誉,“虽然此时夜色不算好,不过阿妹可否愿意为我吹奏一曲?”
龙誉走上前,接过了烛渊手中夜箫,烛渊依旧浅浅笑着,那样笑容让龙誉辨不明究竟是真是假,只见烛渊转身往后殿方向走去,边走边道:“此处风大,冷,到后殿廊下坐着吧,还能挡着些寒风。”
龙誉没有跟着他走往后殿,而是定原地,将夜箫抵到了下唇,十指微动,悠悠扬扬箫曲便溢满了整个花庭,往夜空缭绕而去。
烛渊脚步有一刹那停顿,却还是走到了后殿廊下才回过头,整个人隐匿寒冬之夜暗色之中,让人看不清他面上表情。
夜色下,龙誉位于花庭,只能隐隐约约瞧见站后殿廊烛渊漆黑身影,一刹那间竟给她一种他随时随地都会消失或被吞没那黑暗之中,惊得她箫声戛然而止,非一般地往烛渊所方向冲去。
可那明明前一刻还存身影她来到跟前时竟突然消失不见了!龙誉惊怕得双手紧紧握着手里夜箫,双肩不受控制地微微打着颤。
“阿哥!”龙誉急切地唤了一声,带着不安和颤抖声音混入冰寒空气中,空荡荡花庭中形成回音,那昏黄风灯摇了摇,显萧条之意。
没有烛渊回应,龙誉心慌了,龙誉不禁又急又怕地将双手五指并拢,放到了嘴边,冲空荡荡花庭大吼了一声,“阿哥——!”
龙誉这一声吼震得那挂石像尾巴上风灯似乎晃了晃,一瞬间竟有要熄灭迹象。
“原来震耳欲聋是这种感觉,阿妹这一嗓子够凶狠。”就龙誉心急如焚时,烛渊带着玩笑轻笑声她身后戏弄般响起,惊得龙誉连忙回过头。
冬日天黑得早,此刻虽未到戌时,可是天已经完全黑沉了下来,黑暗之中,借种中庭那远而昏黄火光,龙誉虽看不清烛渊面容,却已足够她清楚地看到他存。
“还是说,这是阿妹深情呼唤?”暗沉夜色里,烛渊如常玩笑道。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脖子处便传来撕痛感觉,还有双臂被某只小野猫爪子用力狠狠地掐住,那只喜欢张牙舞爪又尖牙利齿爱咬人小野猫又把他给咬了。
“阿妹还是改不了这爱咬人毛病么?而且怎么专喜欢咬我脖子呢?看来我真需要为我脖子担忧担忧,指不定哪一日就被阿妹给咬断了气。”烛渊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只浅浅笑着。
而他话再一次没有说完便被龙誉堵住了嘴,不是用手,而是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