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个儿子六年前与中原军交手时被杀死了,你知道吗?”老妇又问。
“不知道。”赤索里依旧理所当然,他怎会知道这些蝼蚁是死是活。
“那这一次中原退兵是何人之功,你知道吗!?”
“自然是我王都臣员之功。”
突然,一个精壮后生猛然冲到了土台前:“西边数百里雨血沾衣,庄稼枯死!你是苗王,你知道吗!?”
“不知道。”
“南边地裂泉涌,死伤几千,你这个苗王知道吗!?”
“不知道。”
白发苍苍老妪手牵着小男娃,拄着木杖颤微微指着土台:“曾经,我等村民请命于王都外,哭求三天三夜,你这个苗王知道吗!?”
“你你你——不配做——”老妇笃笃敲着手中木杖,老泪横流,一头披散白发突然倒竖,一句“你不配做苗王”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软软地瘫倒地。
一直她身边怯怯扶着她小男娃看到老妇昏倒,连忙蹲下身去叫她,可是小男娃叫了老妇几声,又是摇了她肩头几下,老妇依旧没有反应,不会说再睁开眼。
“老奶死了——”小男娃尖利哭声覆盖了人群,“还俺老奶——”
人山人海骤然沉寂了,一片粗重唏嘘喘息像呼啸寒风掠过山野,人山人海顿时爆发!
“杀了这个男人!他害了苗疆害死了我们弟兄!如今竟是连老奶也害死了!杀了他!杀了他!”人群爆发出震天动地吼声,直冲云霄。
“杀了他!不能让他再将苗疆推入绝路!”
“杀了他!他连我们这么多人王都外等着粮食都装作不看见!他分明就是从来没乎过我们命!我们何必又要再护着王都!”
“这次守住苗疆是五毒圣教不是王都之人!只怕他还完全不知道!这样王,只该去死!”
“杀!为老奶报仇!”
随着怒潮般呐喊,一把把雪亮短刀匕首纷纷从苗民皮靴腰带中拔了出来,向赤索里逼来。
赤索里终于害怕,惊恐地看向站土台下独空,身手想要抓住独空,“大巫师,救我,救我……”
独空冷笑,“我巴不得你被千刀万剐。”
赤索里却不管不顾,扑上去抓住了独空手臂,完全没了他意尊严王威,乞求道:“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阿爹——”就赤索里紧紧抓着独空手臂不放时,一道红色身影冲到了赤索里面前,冲到了他与狂暴苗民之间,挡他面前。
见到碧曼,赤索里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惊恐地乞求道:“阿曼阿曼,救救阿爹,救救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