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院子,齐齐躺倒九名黑衣人,均是捂着心口浑身痉挛,痛苦不堪的模样。
唯剩一名黑衣男子以剑撑持着身子尚未倒下,他虽未浑身痉挛,却也是用手用力捏着心口,额上冷汗涔涔,面露痛苦之色。
他从未知道苗疆竟有人能将蛊虫控驭得如此自如厉害,他这次不仅暗杀没有成功,且竟是连对方的脸面都没有见到,如此也就算了,竟是全员中蛊,这让他如何向殿下交代。
可,他怎么觉得方才那道女子的声音如此熟悉,就像……就像时常出现在他梦中的女子的声音一般。
男子这么想着,又立刻自嘲地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有这么离谱荒唐的错觉,是的,一定是错觉,那个人,只怕他此生再也无法遇到了,不过一个身影,他甚至连她姓谁名谁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天地茫茫,即便她是恩人,是伴他走过最青涩的少年之梦的影像,他也无缘再见到她。
中了苗疆的蛊虫,不知这条命还能撑多久,他还欠殿下的恩情没有还完,若是死了,殿下一定会勃然大怒的。
男子拄着剑往前走一步,立刻觉得天旋地转,却在天地暗下去之前听到一声紧张的叫声。
“连风!”
似乎,是殿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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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渊换了另个隔间,继续慢悠悠喝茶,一派惬意。
龙誉还未出现,诚节已去而复返,背上还背着昏迷不醒的连风。
“哟,殿下只是叫去而复返呢,复返也就算了,还背着个死人回来,殿下自己不怕晦气,就不怕毁了店家的生意么?”烛渊轻摇茶杯,轻呷一口香茶,浅浅而笑。
诚节面色如霜,只是站在烛渊面前,冷冷看着他。
“看来这就是殿下派去杀害我阿妹的杀手么?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偷鸡不成蚀把米’,对吧?”烛渊含笑将杯中香茶饮尽,继而慢慢站起身,走到诚节面前,抬起右手用食指勾起歪斜在诚节肩上的连风的下巴,一副同情的口吻道,“看模样,是中了我阿妹的蛊了呢,啧啧,真是可怜,不过也算他有些本事,现在还有气在,不过殿下可以为他准备后事了,最多不过也就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烛渊啧啧笑着说完,慢慢收回手,又转身走回自己方才坐过的位置。
“我是来向你求解药。”就在烛渊转身之际,诚节沉声开口,带着三分不甘,七分真切。
“呵呵,殿下竟为了一介下属说出一个‘求’字,不觉抹杀了身份么?”烛渊背对着诚节冷笑,“还有,这蛊是我的阿妹下的,殿下想要解蛊当找我的阿妹才是,找我有何用呢?”
只是烛渊的话音刚落,诚节竟背着连风在他身后双膝跪地。
烛渊正正好重新走到他的座位旁,慢慢转身面对着跪地的诚节,笑得眼角弯弯,“哟,这还是南诏阴毒桀骜的二王子殿下么?都言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看殿下的膝下有的不是黄金而是狗屎,居然为了一个区区下属对我下跪,殿下,我还没到老眼昏花会看花眼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