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烛渊眼眸微微一眯,感受着龙誉隔着衣衫轻吐他胸前温热鼻息与她张张合合小嘴触碰到他胸前感觉,忽然轻轻勾起了嘴角。
“阿妹,你以为求我就有用么?”烛渊抬眸看了一眼不知疲惫又向他们这儿冲来尸人姑娘,话语里是玩笑味道,“求我也是要看我心情,况且,阿妹拿什么来求我呢?”
烛渊说完,感受得到龙誉搂他腰上双手猛地一颤,伏他胸前鼻息变得愈加急促滚烫,颤抖着双唇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她这辈子从没求过人,她当然知道求人必须要付出代价,他说得对,她拿什么来求他呢?他又凭什么答应她请求呢?即便她已经算是低声下气地求他了。
忽然,龙誉苦涩一笑,慢慢松开搂着烛渊腰际双臂之时双膝也慢慢弯下,她心里,一个人一辈子不可丢便是尊严了,她把她尊严跪他面前求他,他总该答应她了吧?
只见烛渊眸中笑意骤然间数化作冷寒,龙誉屈下双膝之际抬起右手扣住了她腰,将她按到他怀里,用命令口吻冷冷道:“我要条件不是你对我下跪,不想看,就抱紧我。”
话虽冷,语虽寒,然而听龙誉耳里却无比温柔,双臂重紧紧搂住了烛渊腰,再一次将脸埋他怀里,埋得深深,恨不得将双耳也一起埋进去。
龙誉感受着烛渊心跳,第一次觉得这个胸膛是那么宽厚,那么温暖,那么温柔,似乎可以替她抵挡她不敢面对一切……
她虽看不见烛渊此时表情,但她知道他此刻表情定是冷得如刃,她虽看不到周遭情形,可她却能清楚地听到长刀与重物砰然落地声音接二连三响起,她知道,那是失去了心脏姑娘们不断倒下了,让她烛渊怀里也不禁用力闭紧了双眼。
如此她,好不成器……
不过片刻,不见烛渊身体有任何移动迹象,周遭却已经安静了下来,唯见那一个个躺地上脱离了躯体心脏仍有规律跳动。
“阿妹,事情解决了,还不肯松开我么?”烛渊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一地黑色血和心房处洞穿尸人,慢慢垂下了左手,“剩下事,莫不成阿妹还要我替你做?”
心,他替她剖了,这些肮脏尸,还想要他来替她来焚?
一看到眼前那肮脏东西,烛渊眼神冷了,因为他发现龙誉根本没有松开他迹象,反而将他搂得紧了,使得他微微蹙起了眉,却又很松开,伴随着眼中寒意一起消失。
“阿妹手劲可真是够,是要把我这把老腰给搂断才甘心么?”烛渊浅浅一笑,将双手绕到了自己背后,解下了拢起发梢束发带,而后掰开了龙誉搂他腰上双手,将她从自己怀里轻轻推开,抬手将手中束发带覆了她双眼上,语气温柔,“有一句话,似乎叫好人做到底,阿妹说,可对?”
龙誉有些愣愣地让烛渊将她双眼蒙上,心头猛地一颤,而后慢慢融化,因为烛渊接下来一句话。
“阿妹既然不忍看,那我便帮阿妹处理好,再带阿妹回台凯,可好?”烛渊语气温柔似水,只是视线被遮挡了龙誉没有瞧见他眼角寒意,“不过阿妹可得想着怎么报答我才好。”
话虽这么说,可是当烛渊再抬眸看向一地污秽时,仍旧很是嫌恶。
“阿哥……”就烛渊从龙誉身边走过之时,龙誉准确无误地一把抓住了他手,扭过头,将蒙了双眼脸面对着他,扬起了嘴角,“谢谢你。”
烛渊凝视了龙誉嘴角笑容片刻,而后拂开了她手,未说一句话,走开了,轻抬起手按到了心口。
这两日,真是感应得愈来愈强烈了,小家伙爱上他,是迟早事情了。
真是,好极了。
中原,益州,林府深处。
这是一个满是青绿色小院,院子正中央是一排三开间木屋,纤细藤蔓爬满了四面院墙,午后北边里处墙角有一个瓜棚子,此刻瓜棚上坠挂着一个个可爱青瓜,瓜棚下一只黑色大狗正打着盹儿,瓜棚旁是一块小小菜地,菜地里栽着青葱青菜,此刻菜叶上还有圆润水珠,泥土还是湿润,当是有人刚刚浇灌过。
木屋前及屋子两侧则是栽着各种花草,此刻屋前白色小花儿正迎风摇曳,花香四溢。
一个身穿黑衣中年男子此刻正用木瓢从身旁木桶里舀起一瓢水,轻轻地浇花儿脚下泥土上,眼神及动作温柔得就像是对待自己心爱人一般。
只见男子剑眉斜插入鬓,棱角分明,鼻如刀削,眼角皱纹虽宣示了他年岁,却也看得出他年轻时俊气,定迷了不知多少少女放心。
只是,男子却是坐一张木制轮椅上,虽是盛夏,他腿上却盖着薄毯。
“佑纳,这是你喜欢山芙蓉,你瞧,她开得多好,就像你笑容一般美好。”男子指尖轻抚着面前白色花儿,眉眼温柔,忽而却重重地咳嗽起来,咳得好似将肺都要咳出来一般,许久许久,才慢慢缓过气来,苦涩一笑,“近些年,我咳得是愈发严重了,原本还有蝉丫头时常来陪我,现却是连蝉丫头都不见了影儿……”
“或许,这就是我应得报应……”
081、她的手,再也不干净了(一更)
独空习惯了每日清晨醒来便用蓍草卜上一卦,他五年未回台凯,一夜无眠,手中蓍草掐断了一根又一根,天完全大亮之时,他身体陡然一僵,继而猛然站起身要往屋外冲!
因着跪坐了一夜,这么突然站起使得他双腿发麻,才站起便一个趄趔跌跪地上,双手下意识地撑住地面,却将散落地蓍草卦象全部打乱了。
他一向爱惜乎自己卜出卦,从来都是将卜过了蓍草齐整收好,然而这一次,他却像没有看到被自己打乱蓍草一般,眼里满是慌乱,忍着双腿撕麻,用力站起身向外跑去!
危险,危险正包拢着村子!必须赶紧去告诉大伙!
独空跌跌撞撞地跑出门,祖奶奶正坐榔杆旁眯着老眼编草鞋,听到动静,不禁抬头看他,慈祥一笑,“阿树哪,祖奶奶正帮你编草鞋呢,小时候呢,你喜欢穿祖奶奶编草鞋了,说是什么鞋都不比祖奶奶编草鞋好穿,傻愣愣地大冷天竟然也嚷着要穿组奶奶编草鞋。”
独空看到祖奶奶安然无恙地坐自己面前,悬着心不禁稍稍放松,还好,还好,他害怕就是祖奶奶有任何危险,再看向四周,只见今日村子天已大亮却还无几人出现,当是昨日玩得太累缘故,独空刚稍稍放松心又紧了起来,他必须告诉大伙儿!
如此想着,独空量掩饰自己眼中慌乱与不安,冲祖奶奶温和一笑,上前扶住了祖奶奶,道:“祖奶奶,我待会儿再瞧您为我编草鞋,我突然想起有件要事要找里叔,清晨风凉,祖奶奶到屋里坐,我这就扶您进去。”
“不用不用,祖奶奶就这儿坐着正好,清晨风吹着正舒服,你要是有事找你里叔只管去就是,甭用管……”然而祖奶奶一个“我”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突然她苍老枯瘦手不知哪儿来劲儿,将正面对着她要将扶起来独空用力往旁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