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很想很想阿娘,很想很想小哥哥,她现,有些无助……
龙誉河水里泡了很久很久,直到日薄西山,直到月上中天,她才就着月光擦干了身子,穿上了沙耶娜为她准备衣裳,而后看了看方向,往来时方向离开了。
蚩尤神殿里,烛渊正斜倚大殿里石椅上,闭目假寐,突然,有一名教徒站殿门处,是神殿外守卫,只见他正恭敬地垂首抱拳,“禀告大人,殿外有人求见大人。”
“让她进来。”烛渊没有睁眼,甚至连睫毛动也未动一下,隔着长长大殿给了守卫教徒一个轻声回复,甚至不问前来求见人是谁,这让殿门守卫怔了一怔,却不敢对他命令多做他想,恭敬地应声退下了。
退下守卫心中纳闷不解,这是他见过除了左右长老两位大人之外能这么轻易见到祭司大人人了,难道她对大人来说,是特别?
而后守卫猛地摇了摇头,不不不,不能这么想,省得自己何时被大人扒了皮也不知道。
稍倾,一个身着暗紫色短衣短裙俏丽人影来到了大殿中央,烛渊面前单膝跪下,头微垂,一如所有人见到烛渊时举动模样。
“龙誉见过祭司大人。”龙誉垂着头,语气里没有任何不悦与不甘,与之前她对他态度,可谓是天壤之别。
“这么乖巧听话阿妹,我倒是第一次见到。”烛渊这才微微睁开了眼,眸中一丝惊讶也无,似乎他早就还知道龙誉要来一般,“也不枉我一直坐这儿等阿妹,等得我腰都酸了。”
烛渊没有发话让龙誉起身,龙誉便维持着单膝跪地姿势,她以后是要留圣山人,即便她心中仍有排斥,可是她必须如圣山所有人一样,将他奉为上神,尊着敬着,不可得罪,不可像她之前那样对他态度。
“不过阿妹这么乖乖巧巧模样倒又让我不习惯了,突然又很是想念阿妹小野猫似模样。”烛渊依旧没有发话让龙誉站起身,只是自顾自地念叨,“阿妹,你说,我这是不是犯贱?”
龙誉缄口不语,从前她,不是不懂礼,只是不愿意罢了,可是这几日,她想明白了很多很多事,或许,只有像他这么没有心地活着,才不会让自己受伤,也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哎,往日尖牙利齿阿妹哪儿去了呢?阿哥甚是想念。”烛渊嘴角轻挑,微眯着眼看着龙誉,语气凉淡,“阿妹你知道么,你现看起来就像一只被拔了毛又被剪了利爪小野猫,有气无力得很。”
“龙誉这般模样,该很合大人意才是。”龙誉垂首说得恭敬,没有看到烛渊渐渐变冷眸子。
“我还是喜欢听阿妹叫我‘阿哥’,一口一个大人叫,真真不适合阿妹。”烛渊慢慢坐直了身,定睛看着龙誉,突然想到了往日里她活蹦乱跳模样,欢地叫他“阿哥”,肆无忌惮地拉住他手,没脸没皮地将脸埋到他胸膛。
可如今看她,这些,似乎再也不会她身上出现,甚至有种她连过往痕迹都想要抹除感觉。
烛渊眼神不知不觉中愈变愈冷。
“从前是龙誉不懂事,还望大人不计小人过。”龙誉语气恭敬谦卑。
“两场大火,就将阿妹锐气烧得一干二净了么?”烛渊冷冷一笑,眸子里似有怒意。
龙誉微微一怔,垂头扯了扯嘴角,“是,正如大人所说,两场大火,足够了。”
足够让她知道她无知大意和无能,足够让她知道她以往不过是活自己臆想中美好世界罢了,足够让她知道她需要是狠心和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