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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来柳州满福县查探喜枝儿的事,在掖庭中不是秘密。这几日逗留京中,足够石守与范献暗下部署奸计,他们放出纪大娘子已死的消息,诱惑山匪强占纪家家宅,私吞老宅财物。
如此,就能撞上嫉恶如仇的苏芷,被她料理。
“满口胡言。”石守唇角微扬,他以指嵌唇,吹一声口哨,八方禁军私兵闻风而动。
他们抽刀面向苏芷,将其团团围住。
苏芷知今日,她是在劫难逃,倘若她再持刀相向,恐怕被有心人歪曲成“做贼心虚”,有理也难说清楚。
不如束手就擒,归京再说。
官家明察秋毫,未必会信石守一面之词。
思及至此,苏芷丢开人头,高举起双臂,大义凛然道:“上镣铐吧,我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只是石守副将,你今日惹恼了我,改日咱们连同你上峰的账目,一块儿清算。”
石守闻言,心里一惊。
他微微眯起眼眸,心道:“这小娘们都死到临头了,还有诸多闲话可说,早晚要撕烂她这张利嘴!”
……
苏芷在外停留太久,直到入夜还未归来。
沈寒山如坐针毡。
原本很是放心小娘子的他,今日也多操心一回,出府寻人。
街巷上到处都是沸沸扬扬的言谈声,一番打听才知,县太爷于今早被人杀害。
对其痛下杀手的人,听说是京城来的皇城司使苏芷!
多心狠手辣的小娘子,好在半道上被官吏发觉,现下她杀人获罪,已然被官差押送上京城问审了。
听得这话,沈寒山面色铁青。
他一言不发回了纪家,讨来马车,又雇了车夫,马不停蹄赶回皇城。
有人,算计了他的芷芷。
很好,是谁敢太岁头上动土,与他作对?
沈寒山立誓,他要此人,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说:
第八十一章
苏芷犯了罪被殿前司押送上京的事,一时之间家喻户晓。
内廷之中,陡然出这一变故,人人自危,跼蹐不安。
不少人往皇城司和殿前司送礼,就为了打听第一手的信儿。奈何皇城司与三衙口风都紧,无人透露分毫。
倒不是大家不愿说,而是对此事都一知半解。不过能让殿前司副指挥使石守这样笃定地拿下人,该是犯了弥天大罪,没看见官家这次都不吭声,静观其变吗?
眼下的时节也不好,正在清明节假下,各府各衙都休沐,没天家旨意,哪个愿意揽事。倒是前些时候被官家压了一头的朝堂谏官们蠢蠢欲动起来,这可是打压皇城司的大好机会,又有殿前司狗咬狗拉自己人下水,何愁不能清剿出一个皇城司干办官的位置?
对于斩断天子的臂膀一事,朝官们可是乐意之至。毕竟皇家权势大了,就轮到朝臣被打杀了,他们哪有还手之力?那日子过得可就太窝囊了……
柳押班乃御侍内官,诸司都下值过清明节时,她还随侍君王左右,伺候笔墨。
皇帝即便假日也无休憩的空闲,如今在御书房内看地方官上的封事与参朝官的奏折。
柳押班眼观鼻鼻观心静候一侧,她本是最乖顺的女官,人情往来也做得娴熟,然而今日她焦心苏芷的处境,竟有一瞬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