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完了,证据确凿。苏芷闭上眼,视死如归,一句话都不应。
沈寒山总觉得她别扭的样子可亲可爱,明明情动,却偏偏攀扯是风动、云动。
“跟我来。”他牵了她的手,引她来寝屋。
苏芷似被迷住了神魂,就这么任由他带着她走。
一步步,前往她不曾涉足的深渊,是毒郎君织起的网。
沈寒山微抬下颚,示意苏芷坐到床榻边。
他素日安睡的床榻吗?太大胆了……
苏芷口干舌燥,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她莫名慌张,结巴了一阵:“作甚?”
沈寒山好笑地道:“帮你烘发。这样湿着,不难受吗?”
“哦……”
“嗯?听芷芷话音儿,很失望么?”沈寒山作恍然大悟状,“难不成,芷芷在期待什么?”
“没有。”苏芷被闹得脸红,切齿,“沈寒山,你再这样不正经,我就回去了!”
“别走。”他劝她,语带恳切,“芷芷留下陪一陪我吧。”
“……”
她没动。
苏芷几时待他这样心软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绊住她的手脚,缚了她的心神。
权当是欠沈寒山人情吧,她只能顺着他意,任他予取予求。
沈寒山提烧了炭的暖手炉子来,又往内膛里添了一味玉髓香。
他得偿所愿,总算触上苏芷软滑的发。
顷刻,香烟袅袅升起,勾缠乌黑发亮的长发,烟雾缭绕,云里雾里。
苏芷嗅到异香,问:“这是什么香?”
沈寒山温柔地答:“玉髓香。”
“平日怎没见你熏过?”
“此香特殊,专用于皇家迎金银宝刹佛骨。”
这话一出,苏芷缄默了半晌。
沈寒山是什么意思?用于佛堂或天竺教派的圣香拿来熏她的发?是在骂她同佛像一般是木石之心吗?还是咒她死气沉沉,如佛骨舍利那般?
苏芷蹙眉,问:“为何用它?”
她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唾骂他的无状,反倒事先问他缘由。
沈寒山心间微动,他想,他和苏芷之间,终于多了一重默契。他独得她信赖,不再是遭人厌弃的郎子了。
他小心捧起苏芷的发,递于鼻翼之下,细嗅。
良久,沈寒山开口:“天家惯用此香诏迎佛骨,而沈某今日焚香,专为恭迎芷芷。”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