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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再回想当时情境,才后知后觉发现有许多细节破绽——他与人打斗时,没?用靳若最擅长的贴地赖皮战术;靳若最喜吃酒啃零食,怎会?被酒气熏得打喷嚏?还有与她说话时,虽然声?音一模一样,但语气明显有些生疏——
林随安的心情更恶劣了:真是日日打雁,今日却被老?雁啄了?眼。
靳若比她更甚,先去西风当行外好似搜寻犬一般排查了两个?时辰,回到别院点心也不吃了?,晚膳也不用了?,扯着丈量脚印步痕的小细绳,不知道在纸上算着什么,一边算一边将头发抓出了“怒发冲冠”的造型,嘴里还骂骂咧咧:
“竟敢用我的脸骗人,敢在净门的地盘上骗人!云中月,若不能将你这身皮扒个?精光,我誓不为人!”
伊塔搅拌着茶釜里的魔药茶汤,时不时探头瞅一眼靳若的计算流程,方刻直接坐到了?靳若旁边,谨慎观察,表情好似在开学术研讨会?:
“皮相可修,但骨相难变,易容术虽然在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但大多数情况只?能无中生有变成陌生人,此人竟敢易容成你,还骗过了?花一棠和林随安,难道他本来的骨相就与你十分相似?”
“我见过,他的骨头能变小,能变成驴人(女人)。”伊塔手舞足蹈比划。
方刻眸光一亮:“天下竟有此等奇人,若能一验此人的尸骨,不枉此生。”
靳若:“方大夫放心,不出七天,我就能抓住他,拆了?他的骨头抽了?他的筋。”
“若是可能,还是留个?全?尸。”
“我尽量!”
这俩人的对?话又把林随安逗乐了?,想象了?一下云中月躺在检尸台上被方刻吓得惊叫的模样,心情居然爽利了?些,她看向水榭外,有些纳闷花一棠为何还没?来吃晚膳。
从西市回来,花一棠一路黑着脸,脑袋随着马车颠簸摇来摇去,仿佛一个?臭脸车载公仔,一入别院,就火烧火燎回了?自己的园子,还拽走了?木夏。林随安看了?眼天色,花一棠已经待在屋中差不多两个?时辰,莫非是与靳若一般回去设计捕捉云中月的陷阱?
林随安开始认真考虑若是他们?三人联手,能活捉云中月的可能性有多大,毕竟只?有抓住云中月,才能找到轴书——
突然,水榭外香风飘飘,人影缥缈,林随安猛地抬头,震惊地看到花一棠身披霞光袅袅而至,摇着扇子滴溜溜转了?个?圈,摆了?个?风度翩翩的造型,问道,“如何?”
林随安:“哈?”
木夏立即上前隆重介绍道,“四郎这一身乃为秋月娟娟衫,如此山川靴,梦吹旧曲簪,放歌自得的扇面,最难的是今日的熏香,名为‘十年孤剑万里,直上风烟’,乃是花氏调香匠最新?的作品。”
林随安眼皮微抖,好家伙,这货头发柔顺发亮,皮肤白里透粉,连指甲盖都散发出粉红晶亮的光泽,不由黑线:“你不会?是泡了?两个?时辰的澡吧?”
“自然不是,还有一个?时辰梳头选衣配扇挑熏香。”花一棠笑道,“今日又是被面粉糊,又是在地上滚,满身尘灰,着实狼狈,自然要好好梳洗一番。”
林随安扶额:她果然想多了?!
靳若受不了?了?:“姓花的,你能干点正经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