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有?一双看不到的眼睛一直默默注视着她?。
郝六的房间出乎意料的朴素,出除了外厅的茶案坐垫,只有?一扇木质素面屏风,内堂有?一个衣柜,一张床榻,窗边还有?一处卧榻,卧榻上随意散落着几本轴书,除此之外,便无?其他摆设。
这?个屋子?太?干净了,就仿佛特意被收拾过一般。
郝六外面的长衫显然是?仓促间换上的,脖领处露出的还是?夜行衣,头顶戴着一根金簪,与室内装修风格大相径庭。
林随安脑中冒出一个推测:这?间屋子?真正的主?人并不是?眼前的这?位“郝六爷”,而是?另有?其人。
若郝六并非这?个园子?的主?人,那么,满启的话便也是?谎言。
换句话说,满启也是?被安排好来?接待她?的。
为了什么?
特意引她?入这?个园子??
还是?引她?去?别处?
亦或是?特意引她?来?见这?位“郝六”?
无?论是?何目的,如此费尽心?思,定不会让她?轻易离开。
有?趣了,林随安想?,看来?她?误打误撞碰到一条大鱼!
“看来?六爷是?不肯招了,”林随安重重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请六爷家所有?人都去?大理寺坐坐,想?必大理寺的刑狱官定能帮大家想?起些什么。”
郝六面色大变,正要喊什么,被林随安塞住了嘴。林随安踹断茶案的一条桌腿,将苏意蕴拖出来?,撕了六爷的外衫,三下五除二将二人绑在桌腿两?边,拽了拽,挺满意,这?样她?只需要拉着桌腿,就能同时控制两?人,苏意蕴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气得还是?觉得这?个造型太?丢人,六爷的神色明显有?些慌了,嘴里呜呜乱叫,疯狂摇头。
林随安扯着二人径直走出屋子?,院子?里比刚刚更?黑,也更?静了。静得可怕。
东堂屋的灯灭了,偌大一个园子?只有?身后的一点烛光,将三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得老长。
黑暗刺得林随安皮肤隐隐作?痛,是?无?声的杀意,此处埋伏了不少人,听不到呼吸声,皆是?功夫好手。
适才明明被林随安打晕的满启不知何时爬了起来?,脸上的脂粉被蹭掉了不少,显得脸上花花绿绿的,他还是?那个姿势,端着胳膊,佝着肩膀,被苍白的月光一照,露出纸扎人般的阴森笑容。
林随安感觉手上的桌腿一重,六爷不知为何跪在了地上,相比之下,苏意蕴居然还算有?几分世家子?弟的风骨,能勉强站着,只是?身下似乎传出了淅沥沥的水流声。
满启:“林娘子?,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
林随安:“让你的主?子?出来?,或许更?合我的胃口。”
“林娘子?如何猜到我不是?掌事之人?”
林随安想?了想?,“因为你长得不够好看。”
满启的脸皮抽了一下,眼角掉下几块粉渣,突然,他又笑了,皮肉堆起,粉掉得更?多了,“林随安,你和传说中并不像。却又和七爷说的很像。”
他掏出一卷轴书远远抛了过来?,林随安没?接,任凭轴书滚落地面,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里是?郝六设下的几个据点,根据这?些据点顺藤摸瓜自然能破除笼罩在东都上空的谣言。”满启道,“七爷说,这?是?送给林娘子?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