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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一棠眼睛盯着柔千儿?,嘴里回答林随安:“算是意外收获。”
林随安:“……”
好家伙,想查的案子没查到,却?破了一宗完全没料到的案子,这算倒霉还是算走运?
花一棠突然?吸了吸鼻子,“什么味儿??”
林随安尴尬,“塔塔尔干逃跑时洒的香粉,我不小心沾了些。”
花一棠的目光终于从柔千儿?身上挪开,眉头皱成一个疙瘩,举着扇子对着林随安呼啦啦扇风,“波斯人最懂香料,怎么随身带着这么劣质的香料,回去可要好好洗洗。”
林随安打了个喷嚏。
凌芝颜:“凡知晓塔塔尔干违法犯罪线索者,皆可向大理寺上报,一经?查实,论功行赏。”
整条街倏然?一静,众人面面相觑,似是没听?懂,又似被吓傻了。
柔千儿?上前一步,黄莺般的嗓音婉转如歌,“这位官爷说的可是真的?”
凌芝颜点?头,“真的。”
柔千儿?眼眶一红,怔怔落下泪来,盈盈下拜,声音脱去柔软,变得异常尖锐,“塔塔尔干欺压百姓,私收人头税,我等苦不堪言,求官爷为我们做主!”
凌芝颜大惊:“此言当?真?!”
柔千儿?身后的伙计、丫鬟齐刷刷跪地,紧接着,整条街的百姓都跪了下来,这一次,他们喊得不是番语,也不是波斯语,而?是唐语。
“塔塔尔干仗着里正的身份,鱼肉乡里,欺男霸女!”
“塔塔尔干豢养了一批厉害的打手,号称十八罗汉,谁若上告,就会被狠狠打一顿,还会被逐出富教坊,”
“塔塔尔干和南市、北市、西市市署令官都有交情,尤其是和南市的崔冒称兄道弟,谁若反抗他,市署就将人逐出三大市。连生意都做不成了!”
“我们离乡背井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吗,我们斗不过他啊。”
凌芝颜:“为何不上告京兆府?!”
“我们去了,没用!京兆府说番人的事儿?他们管不了,让我们去找鸿胪寺,可鸿胪寺又说,我们都是久居唐国,有唐国户籍,不归他们管,让我们找京兆府。”
“塔塔尔干在?鸿胪寺有人!他们串通好的!就是欺负我们外国人!”
“京兆府肯定?收了他的钱!”
“大理寺的官爷,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林随安听?得惊诧万分,堂堂东都,五大都城之首,唐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区区一个里正,甚至连正经?的官职都没有,居然?敢这般只手遮天,肆无忌惮。
花一棠哼哼:“灯下黑啊——”
凌芝颜青着脸命人将塔塔尔干捆绑结实,明?庶向林随安问了方向,带人去了那所空宅子,不多时就将晕倒的十几名打手拖了回来,众百姓见到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十八罗汉都被揍成了猪头,又是一片欢呼,包括柔千儿?在?内的众多波斯居民排成长队,随着凌芝颜去大理寺作证。临走的时候,柔千儿?还领着樱桃特意向林随安作了个揖。
林随安望着她的背影,觉得心里怪怪的,但?是具体哪里怪,又说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