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归骂,宁武帝眉眼都是舒展开的。
日久天长。
日久天长好。
许小满骨架小,身形消瘦但是有肌肉那种,月色掩护下,像是一只灵巧的燕子,避开了金吾卫,直接摸进东厂多多的书房,在多多书包里找到了。
出来时,许小满碰见了王圆圆。
俩人打了个照面。
王圆圆:无语。
进自家东厂还偷偷摸摸的,像厂公吗。
“拿的什么?”
“我家多多功课。”许小满答完,才反应过来,摆着厂公架子,“你没事大晚上的不睡觉瞎溜达,赶紧去睡。”
王圆圆:……到底是谁大半夜的瞎溜达不走正门翻墙进来的。
“都遇见了,我跟你说个事。”王圆圆想到了什么,拉着要走的许小满,许小满还着急,王圆圆也是摸清许小满脾气,开口就是:“多多今天说——”
九千岁立即挪不动脚,不急了,扭头看:“崽说什么了?”
王圆圆把套麻袋这样那样一番。
要是旁人说,许小满肯定嗤之以鼻觉得瞎胡闹有病似得,但现在不一样,听得不断点头伸手摸胡子——他没有这玩意,反正装了一把,说:“行我知道了,公事白天再说,我先走了。”
王圆圆撒开手,知道许小满也很心动。
片刻后,紫宸殿暖间。
归来的九千岁从怀里掏出叠的整齐的崽功课,很是义薄云天豪气万千的拍在宁武帝面前矮几上,居高临下拿鼻孔对着宁武帝,“看看,瞧瞧,多多这字,这努力。”
宁武帝见此,充满了期待,也不在意九千岁这态度。
拿过——
“你小心点拆,别给多多搞坏了。”
宁武帝有点酸,“一个小小的功课,朕拆密封信也没坏过。”
什么不得了的大东西了,还这样叮嘱。
宁武帝虽是酸到底是注意了拆开,只看了一眼,宁武帝就被震住了,旁边九千岁不拿鼻孔看人了,因为就势挨着仲珵坐下,凑过去,满脸期待的问:“怎么样?一个错字都没有,他才九岁,字写得端端正正的,我都能看懂。”
仲珵一手揽着愣子的腰,低笑出声,高声喊:“赵二喜。”
外头候着的赵二喜听圣音好像挺高兴的,便也笑着进去听吩咐。
“有狗没?牵只狗过来,随便按着爪印——”
许小满:“……”他听懂了,他再没听懂就真是傻子了。
于是拿着拳头捶仲珵。
“你是不是想说牵只狗过来随便按的爪印都比多多写的好?”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仲珵还在笑。
许小满可气了,赵二喜还没眼色问要不要牵
()的,一只两口下去,王圆圆掏出杯子来,别噎着了。
喝的是豆浆。
许多福接过杯子吸了口,才注意到,“吸管变了。”他一看是银色的,上面还印了浅浅的花纹,“王伴伴,是不是太奢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