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悬明老实答道:“只会五禽戏。”
越青君:“那若是遇到危险,宁郎中只能用五禽戏护我周全了。”
宁悬明:“……”
以他与这位殿下的关系,饶是宁悬明,也不知对方这话究竟是调侃还是嘲讽。
“不急,今夜月色正美,何不用心欣赏。”越青君坐在原处,因夜晚有风,身上已经披上了出来时带的披风。
他竟当真就这般休憩起来,单手支着头,面向着窗外,以宁悬明的角度,也看不出对方究竟是睡是醒。
眼前这一幕让宁悬明想起来户部那一日,对方就是这么在户部的软榻上休息了一晚。
莫非今晚他还要在酒楼这样歇一晚不成?便是他能,酒楼也要打烊。
见越青君一副丝毫不着急回宫的模样,宁悬明心下有些为难。
毕竟对方都没说要走,总不能他一个小小郎中还要先对方走。
“殿下可是还有事要办?”他开始旁敲侧击。
越青君摇头:“我今日想办的事已经办完了。”
宁悬明继续试探:“那殿下可是还要等人?”
越青君睁开双眼,转头看他,眼中带着宁悬明难以捉摸的神情,“今日要见的人,也早已在眼前了。”
宁悬明要说的话立时卡在喉咙,望着对方,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有点奇怪,却又似乎有什么被自己忽略的地方,是什么呢?
自己一个刚入京两月,毫无根基的小官,究竟为何受对方如此优待?
出宫专门见他,就为了一顿饭,这已经不是什么感兴趣、想拉拢能解释的了。
一定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
黄昏、明月楼、相见……先前还在心中想过的事,不必努力寻找,轻易便能将其揪出来。
宁悬明霍然抬头,看向越青君的双眸中,各种情绪翻来覆去,竞相争锋。
哪怕被关进狱中,被栽赃陷害都始终镇定自若的宁悬明,此刻却难得失态,若非刻意紧抿唇瓣,怕是轻易便被人看出他此刻双唇颤动,心绪难平。
双眸死死盯着越青君,不曾错开半分。
眼见越青君眸中笑意愈深,仍是对那个可能难以置信。
越青君含笑看他:“上次分别时,我曾与宁郎中说,希望下次见面,你能问我的名字。”
宁悬明面上简直五彩缤纷,难以言喻,“你、你……”
从怀中摸出一张保存很好的信纸,展开,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内容,让宁悬明一眼便能辨清。
字字句句,皆是证据。
“在下姓卫,取名无瑕。”
越青君此时哪里还有半分不正经,眼中笑意盈盈,却是真诚无比。
温柔的声音正如窗外月色,柔和清澈。
黄昏日暮,明月楼上,窗外悬着一轮无瑕之月,见证这场命中注定的誓约。
“我来赴与你的约,你怎么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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