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义脸色难看地在院子里看着这帮人,指着他说:“我叫你盯着,你就这么给老子盯着?”
狗屎糊上身了还在说不知道哪里臭臭的!
仁桂媳妇儿见状啪一声跪在地上,雄赳赳地说:“刘爷,小媳妇儿知道!”
刘怀义笑眯眯地问她这个汗巾子究竟是谁的。
这一看就是宁家的布,必不可能是外头进来的。
仁桂媳妇儿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小媳妇儿有个不情之请。”
要钱吗?刘怀义一愣,脸上又笑起来道:“仁桂挣的还不够多啊?我也没亏着他啊。说吧,你想要多少。”
仁桂媳妇儿赶紧说不是,她说:“刘爷,我不要钱,我就是不想跟仁桂过了,他那个小婆娘打得小媳妇儿活不得,刘爷是小媳妇儿的天,求刘爷给小媳妇儿寻个干净汉子再嫁了吧。”
大丫头的婚事才轮得到主子做主,底层奴才的婚事都是自己看好了再报给主子点头。
刘怀义这样的管家在宁家也算小半个主子,有他帮忙事情多半办得成。
仁桂在旁边脸红红白白的一片,上去就要给她两巴掌。
不知廉耻的娼妇,自己还活跳跳的她就想改嫁了。
小媳妇行动利索地爬到刘怀义背后跪着去了。
刘怀义冷冷地看了两眼仁桂,仁桂抬起来的手打了两次都没打下去,涨红了脸说:“这小娼妇满嘴胡言,老子早就不想要她了!”
休了她把杏儿娶回来不也是一件好事?
仁桂媳妇儿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怎么想的,等刘怀义一点头,她就跪在地上痛痛快快地把杏儿和和尚的事抖出来。
她指着上头如意的方向说:“这个汗巾子就是杏儿的!那个杏儿还把仁桂老娘接进去享福了,现在还在里头没出来!”
刘怀义听了抬脚就把仁桂踹倒在地上,磕得头上老大一个乌包。
他只是让他爽爽,没让他爽出塌天大祸出来。
杏儿的汗巾子多,仁桂也不是样样都看过,那东西脏得不成样子,他也没细看。现在一听媳妇儿这么说,就爬过去仔细地看,看到上头有个朵杏花才知道是真的。
他一声不敢吭,只哭着跟刘怀义磕头说自己是中了那个小□□的算计。
刘怀义让人待着,转身就去找了段圆圆。
女人们的事儿,他实在不好插手。
段圆圆听到仁桂纳妾还打媳妇儿就震惊了。
乡下媳妇儿娶不到的单身汉数都数不清,宁家一个做冷板凳被派去守着如意的家丁都敢养两个媳妇儿!
另一个媳妇儿还是如意的贴身丫头。
这里头打的什么算盘简直不能再清楚。
看样子刘怀义早就知道了,他怎么不说?
刘怀义也怕了跪在地上直磕头,他也是想让跟着自己的兄弟们开个荤,谁知道那婆娘那么胆大,还敢勾上别人?
段圆圆没空理他,道:“等表哥回来你跪他去,你是他的人,我帮不了你,也罚不了你。”
刘怀义跪在院子外头守着还是不起身,旁边的小子都知道刘爷要倒大霉了,半天都没人给他送蒲团。
青石板跪得膝盖又冷又痛,刘怀义眼珠子不停地转。
这都是那个如意闹的,要不是她,自己能这么倒霉?
这回说什么他也不能让她好过!
院子里,段圆圆让杜嬷嬷过去把那个杏花偷偷带过来问。
杜嬷嬷带上了小花,小花力气大,拿人的事她干起来最利索。
仁桂把杏花和老娘哄骗回来后就被关到柴房去了。
他屋子里只有老娘靠在圆枕上侧躺着磕瓜子儿吃汤茶,手上还拿着只酱鸡腿,吃得一嘴巴的酱油,头上还吊着一排腊肉,这是杏儿出钱买回来的。
她老婆子活了这么久还没过过这么肥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