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宣搂着人想,表妹总是这么体贴。
到了第二天,宁宣原封不动地把信重新封起来,叫了春桃跟着车子一起去伺候宁文博。
宁文博拿到信还没打开,春桃从就从车上跳下来,梨花带雨地跪在他跟前说:“老爷啊,我活不成了,你救救我吧!”
“你怎么会在车上?”
宁文博看她一身脏兮兮的,一看就是自己躲着跑到车上藏着的。
难道是宁宣和段家那丫头给陈氏保不平,虐待她了?
宁文博没拆信,先把春桃扶到屋子里烧水洗澡。
春桃再出来已经换好了干净衣裳,头发也梳得光光生生的,看到宁文博就又跪下了,宁文博把人抱起来问说:“好好的怎么光哭也不说话?谁欺负你老爷给你做主!”
春桃这才说她在家里伺候如意,谁知道如意和杏儿趁着老爷不在跟人好上了,染了一身病,还叫她不许往外说,她这才想法子逃出来找他。
“自己再不跑也活不了了!”
春桃呜呜地哭着。
陈姨妈在背后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脏病?她们能有这个胆子偷人?
有云娘的前车之鉴在,宁文博也不敢赌咒发誓这些贱货不会偷汉子。
如果那两个真的有病,那怀里这个呢?
安慰的手拍不下去了,宁文博装作不在意地放下手,火冒三丈地在屋子里骂人。
回头还是叫了自己心腹去宅子里把如意接过来,他想亲自再看一看这个妾。
如意是半夜到的,宁文博说着要去给老太太上香,提着灯笼就去了后门。
他先掀开帘子看了看杏儿,杏儿身上的梅花印已经很明显了。宁文博看着就吐了,隔着八丈远让人挑着帘子又拿眼去看如意。
如意是梳洗打扮过后来的,只是马车折腾了一路,什么妆都花了,她浑身又痛又痒,顾不得下马车跟宁文博寒暄,在车里不停地翻滚说着难受。
宁文博淡淡地放下帘子,什么亲亲爱爱的年头都打消了,马上就叫了乡下的人牙子连夜把人卖了。
什么钱不钱的也不重要,要他下毒手他下不下去,怎么也跟着自己过了十来年,可要他当这个王八是万万不能的。
宁文博对着人牙子咬牙切齿道:“卖得远远的别叫人知道是宁家出来的。”
人牙子看着人也知道是个带病的,这个活儿不好做,只能添柴搭米把人往庙子道观里送,总有出家人看在钱的份上把人接进去,挣钱是其次,也就是跟宁家攀个关系。
如意和杏儿很快被人捂着嘴捆起来关到柴房里去了。
人牙子看着两个人想着要怎么办才能让人不开口,她闺女端了碗,吃着肉沫子稀饭说:“买包哑药回来不就成了?”
人牙子没同意,这本来就是赔本的买卖,再贴钱还不如给闺女买两朵花儿戴。
她半夜起来烧了一壶开水,叫汉子捏着嘴,给两个人从喉咙里灌了一碗下去。
两个人痛得叫都叫不出来,嘴里也说不了话了。
等人好得差不多,人牙子就把人送进了十万大山深处的尼姑庵,这些尼姑都是在山下活不得的女人,躲在深山老林里自己种菜自己织布,来了这么两个人带财的女人,开始还怕她们有病,把人看得严严实实的,吃饭用水都只从门缝里递进去。
这么过了半年看如意身上好好的,就放她出来一起干活,又过了半年看杏儿身上也还好好的,只是容易生病些,也放了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