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二夹着酒菜笑:“我是他哥又不是他爹,我给他取名是他老子不是老子的,占这个便宜做什么?”
大家想着方小太太年纪还轻,宁二老爷也是个好姿色的,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娶个贵妾进门,不知道里头这个长得何等风流,当下都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段裕听得直瞪眼,真是好一群下流种子,跟他们坐一桌他都觉得跌价。
宁宣叹了口气,给他倒了热茶慢慢喝,也不勉强他吃饭菜,只说:“你姐在家做了饭菜,先忍忍,等会儿咱们回去吃。”
段裕低着头缩在姐夫背后装鹌鹑,顿时觉得这个姐夫也不容易。家里看着竟然没一块干净地方。
桌上笑了一阵,宁三倒是出了个主意,说:“孩子太小取名是折他的寿,家里都叫他宁幺儿。”
来的都是他的朋友,宁宣懒得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最后宁四少爷的乳名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定了下来。
酒席还没散场,来的人都知道这孩子没有大名只有乳名叫宁幺儿了。
定完名字宁三身心舒畅,把孩子传了一圈,看孩子被酒味呛得脸色通红,还有些咳嗽,才当好人把孩子还给奶|子,说:“这孩子当真经不起夸,刚说他身子骨健壮这会儿就不舒坦了。幺儿的名字真没取错,贱名好养活。”
旁边伺候酒水的嬷嬷丫头听了也只喊这个小少爷宁幺儿了,要是喊错了名字以后出了事,想也不用想他们肯定要被拖出来挨打。
宁宣看在眼里脑子里只有两个字——要完。
这么个小毛孩都能让几兄弟瞧在眼里,就是让他长大了又能吃掉几碗饭走?肚量度量窄到连只筷子都挤不进去,薛大奶奶肚子还怀着长子嫡孙,他看以后还有得闹。
宁三兄弟倒是觉得自己办成了一桩事,兴高采烈地挨个敬酒,段裕年纪小,缩在姐夫后头用家里管得严搪塞着不肯喝。
宁宣就不行了,来的人大多都是二房的狗腿子,他管家之后看不惯他的人数都数不清,看着在桌子上有机会让他吃瘪都下了狠劲灌。
宁宣被灌得差点没站住脚,只能半途拖着小舅子在外头醒酒,想着家里乌烟瘴气的,他就开始琢磨怎么把这家人赶出去。
要把人赶走不是难事,只是老太太刚走自己就撵人多少显得人冷心冷肺的,难免让人想他宁宣对自己亲兄弟都这样,对下头人就更不要说。
还是得想个稳妥的法子把房子收回来,想通之后宁宣再进去就没气了,还主动跟着三兄弟推杯换盏,终归兄弟一场,就当践行了。
段圆圆去得迟一些,宁家男人都吃了一遭了后头女眷人都还没到全。
她没去过方小太太的院子,还以为贵妾有什么不同,到了一看也没比其他下人大多少,拢共就□□间屋子,是呈一个口字形的小跨院,院子里只有些杂七杂八的常见花树。
不知道是不是生产太过凶险,进门段圆圆就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儿,小丫头拿着扇子在墙边上烧艾草祛味,用的艾草可能不太好,烧得四个角都有些白烟出来。
走到门口,段圆圆就隔着帘子问方小太太怎么样了。方小太太起身想要见礼,段圆圆说一句不用,两个人做完这一步,就有丫头带着段圆圆去花厅看孩子。
方小太太又接着躺着休息,虽然不要她真的起来,说话也是丫头代替她说。只是人这么来来回回地进出,方小太太刚要睡着就被吵醒,大夫说是要好好养着,最好多睡,睡着了不觉得痛,血就流得慢。
这下来来回回地折腾,下头就淅淅沥沥的,屋子里又没那个条件不停地用布,嬷嬷只好给她垫草纸,湿了就再换掉,方小太太面如金纸,人也没以前讲究,看着有些邋遢,
孩子在前头逛了一圈,刚被奶|子抱回来,身上还有些不好。方小太太哭了一场,也不敢让孩子待在屋子里着,怕他闻着味道再咳嗽,就让嬷嬷和奶|子把孩子抱到花厅里头通气。
小孩儿穿着锦缎子,头上还戴着小纱帽遮风,咳得脸色通红,被嬷嬷拍了几下渐渐又好了。
段圆圆看这孩子穿得倒是好,二房倒是没克扣这个小的。
宁家的儿子落地每个月就有十两银子花用,另外每个月还有各色金丝银线锦缎绢布,再加四季衣裳瓜果。
段圆圆看过宁珠的账册,宁珠做为嫡长女,落地每个月就只有五两银子,吃穿用度都比宁宣的少一半。
当然他们都不是靠月银生存,靠的是爹娘的私房钱。
方小太太没什么钱,段圆圆想这奶|子可能就是她用孩子的月银找的。
作者有话说:
十二点前我看能不能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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