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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大家坐下没多久,办公室的同事一个个被叫到办公室,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出来。
轮到华公社,他站在门口,攥了攥拳头,好像自己没有不妥的地方,松开手,敲了敲门。
“进来。”浑厚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华公社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谭唯中看着大步走过来的华公社,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道,“坐!”
“是!”华公社只坐了半边椅子,双手抚膝,目不斜视,正襟危坐。
“不用那么紧张。”谭唯中轻扯嘴角好笑地看着他道,“就是询问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是!”
“你的表现和工作能力出众,不愧是大学生,熟悉法律条文。你调解的案子虽小,涉案金额都不大。却能使原告、被告双方都满意,你怎么做到的。”谭唯中好奇地问道。
“这个……那个……”华公社面容纠结着不好意思道。
“怎么不好开口?”谭唯中双手交握放在办公桌上面容清冷地看着他道。
“不是,我那么做可能不合乎规矩。”华公社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坦白道,
“不合乎规矩?”谭唯中面色平静地说道,“你说说看怎么不合乎规矩?”
华公社组织了下语言道,“如果真的是老赖,有执行庭,强制执行。而有些这三角债,是产品不对路,积压库存……”
“哦!”谭唯中听了恍然,这小伙子脑袋怪灵活的,“想不到你还懂经济?”
“家里有做生意的,所以略懂一、二。”华公社谦虚地说道。
“啪……”谭唯中突然拍着桌子,吓的华公社一哆嗦,谭唯中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利用职务之便,收取他人的好处。”
华公社腾的一下站起来,赶紧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收取任何人的好处。”
“无利不起早?”谭唯中目光凌厉地看着他道。
“我真没有,我只是想帮帮他们,我的出发点是好的。他们有想感谢来着,不过都被我拒绝了。”华公社紧接着又道,“我又不缺钱,他们那些钱我还真看不上。”
看不上?谭唯中板着脸道,“哟!口气还不小?”
“您也是玩儿古董的,应该知道……”华公社慌不择言道,话说出来才意味过来,赶紧捂着嘴,“那个……我……我不是有意提的。”
“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谭唯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
“我……”华公社给吓的满头大汗的。
“现在给我说说那个贴盒的来历。”谭唯中突然说道,“坐下。”
被他突然转移的话题有些懵圈华公社砰的一下坐在椅子上。
“怎么回答不上来?”谭唯中向后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回过神儿来的华公社立马说道,“不是!不是。”偷偷瞄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道,“那个贴盒里面有几行小字: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便宜乎众矣,与独爱出淤泥而不染……又有乾隆皇帝的落款。”
又道,“乾隆皇帝有一个老师是惠山人,非常崇拜周敦颐,惠山有个周濂溪祠,始建于乾隆七年。乾隆皇帝六次去了惠山,两次光顾周敦颐祠堂,可见这故事与贴盒出自一个地方。”
“行那!小子,还真让你给说出来了。”谭唯中哈哈一笑道。
笑了,应该是没问题了吧!华公社偷偷地抬起胳膊擦擦自己的汗。
“你小小年纪懂的不少啊?”谭唯中笑着说道。
“家里的长辈教的。”华公社在心里嘀咕,瑶姑姑虽然年纪轻,可也是长辈,这么说应该不错吧!
又道,“看得书多了自然就知道了,我大学闲暇之余走街串巷的收‘破烂’,见的也就多了。”华公社谨慎地说道。
谭唯中在心里想着:难怪看不上那些钱,收破烂的都发了,尤其又懂古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