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道:“狗东西,让人把咱老六的作品摊开,让大家看看!”
“是,陛下!”王狗儿心中再次叹息,他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叹息了。
他叫了两个太监,随即将朱钧这一首词展开。
此时阳光正好,所以字迹干的也快。
朱远章这才得见朱钧的字迹,只见朱钧写的字,天骨遒美,逸趣霭然,“如屈铁断金”,这种书体,在前人的书法作品中,未曾出现过。
他看到的不是字,而是字下掩藏的锋芒。
那一撇一捺犹如锋利的刀枪一样。
朱钰忍不住问道:“六弟,这是什么字体?”
“大哥,这是我从前人字帖中学会的,后又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这才终得这字体,你可以称它为“瘦金体”!”债多不压身,全当给徽宗扬名了,朱钧这么想,内心没有丝毫的惭愧感。
“瘦金体?自如其名,了不起!”朱钰是一众大儒调教出来的,各方面都不一定是最拔尖的,却一定均衡。
这字,他写不出来,他相信在场的人,能写出来的,也寥寥无几。
();() 宋克却是呼吸急促了,他冲到大纸前,死死的盯着上面的字。
他是书法家,写字几乎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里。
这瘦金体是不是自成一派,他一看便知。
“是真的,居然是真的,这字体自成一脉,笔式都有迹可循!”他酷爱写字,家中字帖不知凡凡,看到自己喜欢的字,就算是倾家荡产,他也会买下来。
面对这别出一格的瘦金体,宋克再也说不出话来,他就像是疯了一样,一遍又一遍的看着。
在场的人忽然都麻木了,诗词歌书画,这五个领域,朱钧似乎都达到了一种境界。
他们突然觉得,如果朱钧都没资格监考,那他们算什么东西?
又有什么资格待在翰林院呢?
宋廉早就不说话了,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张纸,浑身的精气神都抽空了。
詹同,赵寿也没好到哪里去,面色难看至极!
朱钧道:“别愣着,把另外一张纸上的也念了,别耽误本王时间!”
魏关表情特别悲愤,他真想说一句,别以为自己文采厉害,就可以嚣张。
但他说不出口,人家要身份有身份,要功勋有功勋,要文采有文采,他就是可以嚣张。
他走到另一张纸前,深吸一口气,继续念了起来,“《秋声赋》,均方夜读书,闻有声自西南来者,悚然而听之,曰:异哉!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砰湃。。。。。。”
“是赋,这一首是赋!”
“以秋为赋,又是一首应景之作!”
有人惊呼出声。
不过很快在旁人的怒视下闭嘴了。
梁时越听越觉得心惊,越听越觉得自己这点微薄的才能有什么脸站在这里反对。
诗词歌赋书画,这六道,吴王已经走出了一条常人难以想象的路。
他的才华,似乎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即便这一首《秋声赋》还没有念完,可他知道,自己比不上。
这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