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满是浓浓的恐惧,方才,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父亲的手里。
可关键时候,父亲还是收手了。
此时此刻,他浑身说不出的痛,在父亲的面前,他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这浑身的伤,他也不敢让别人看到,只是向朱镝告罪,说自己喝醉了吹了冷风,得了风寒,也谢绝朱镝的探望。
为此,徐进达离开元大都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相送。
他很清楚,如果再做一次类似的事情,父亲一定会杀了他。
不多时,徐进达跟王保保等人在青州汇聚,一行人一通前回京。
路上,徐进达道:“殿下为何不亲自回京献俘?”
王保保道:“殿下说累了,还有一个原因,你我心知肚明,就不用说了!”
徐进达知道那个原因是什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陛下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他。”
“或许吧,不过在我看来,有点过分了。”王保保对朱远章本来就没太多的恭敬,因此说话也没有太多的顾忌,“我们草原人,信奉的是强者统治弱者,要是一群猛虎被一只绵羊统治,猛虎怎么想?
();() 猛虎只有被虎王统治,这个虎群才是最强大的。
吃草的和吃肉的,又怎么能打成一团呢?”
徐进达也不敢继续跟王保保深聊这件事,转移话题道:“不进京,岂不是给了那些人更多攻讦的机会?”
“猛虎会在意绵羊吗?”王保保嗤之以鼻道:“那些跳梁小丑,就算蹦跶的在高,只要猛虎愿意,一抬手就能摁死!”
这天是彻底聊不下去了。
徐进达再次转移话题,“我本来还说,要当面感谢一下殿下。”
这一次要不是朱钧智计破敌,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松打赢这一战。
两战定乾坤,平定辽东,实在是大快人心。
“你们这翁婿也是好笑,何必那么客气,这样就不显得生分吗?”王保保道。
徐进达无语了,“我跟你就聊不到一块去!”
往后几日的行程中,二人并没有过多的沟通。
而朱钧没有回京的消息,朱远章也得知了,“这混账东西,咱都说了让他当主考官,他竟没回来!
这是持功而骄吗?”
暗暗骂了朱钧一通后,朱远章心里反而更加的不痛快了。
他知道,朱钧还在跟他赌气。
但是越是赌气,朱远章就越是不痛快,你一个当儿子的还想让他这个当老子的低头?
不可能!
只不过,会试在即,再让朱钧赶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朱远章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让朱英雄代父监考。
等此间事了,他在同朱钧算账。
几日后,大军浩浩荡荡京城,几万俘虏被押送进京,为首的秃坚帖木儿坐在囚车里面,内心无比的悲凉。
曾经何时他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
此刻却成了阶下囚。
朱远章心情大好,这一刻,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站在午门之上,看着下方一眼望不到头的俘虏,内心的满足无限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