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不信……你们一定是骗我的!”越红疯了一样大吼:“他一直在国外,怎么会死?”
她猛地抱住自己的头,胡乱抓着,“他死了,谁替女儿报仇!”
“你都不知道凶手是谁,如何报仇?”祝昭昭上前,安抚着握住越红的手,“越红,只有警方才能查到凶手,你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告诉我们你母亲和阿贵的事,对不对?”
因为越红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女儿对阿贵来说有多重要,她其实是在变相地与警方交易,若警方能满足她的诉求,她可以‘背叛’阿贵。
但是现在,她的筹码没了。
她能依靠的,只有警方。
越红哭了许久,“他们应该是在抢配方,我母亲有藏着十多种制毒的方子,后来被阿贵偷走了一起带出国。十多年前我们曾通过一次电话,他说他将传统的植物萃取法和现代化合物结合,成功制作出了一种新型毒品,无色无味,还是液体的,可以躲避许多检查。”
“但是许多人都在盯着他的配方,所以他让我以后和他少联系,再之后越悦恋爱,我主动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
女警比对着刚才的供词,“所以不是阿贵主动联系的你,你刚才撒谎了。”
越红点了点头。
祝昭昭心道:卫星电话平时关机放在鲤神庙的骨灰坛里,怎么可能确保随时接到越红的电话?所以她才认为越红第一遍的证词有问题。
但既然越红已经主动说出,祝昭昭也没有拆穿,继续问:“你告诉阿贵越悦当时的住址了?”
越红继续点头,“但是现在我也忘了越悦当时住在哪了,只记得是平津市一个老旧的小区,她告诉我的时候,二楼还是三楼我也没听清。”
o……o一字之差。
祝昭昭凝视着讯问室后方的红字,再次感到‘造化弄人’,她将话题重新拐到配方上继续问:“那你有阿贵的配方吗?”
越红神色坚决地摇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确实没有所谓的配方,而且阿贵当时被数千只眼睛盯着,也无法将配方送回国。”
她说着,又回忆道:“但是他确实说过,会想办法亲自将配方送回来,就在我告诉他越悦恋爱那天。”
“兴许是他在打电话的时候被别人听到,所以为越悦引来了杀身之祸。”越红目光坚定,“我可以写出建江一带所有已知的贩毒团伙,希望你们能早日抓到杀害越悦的凶手!”
一开始的越红并没有交代这些,因为她还不想撕破脸,只想阿贵回来处理此事,但是当听说阿贵也死了之后,她再也不惧怕任何人的报复,也不再恐惧失去任何人。
女警望着越红决绝的面孔,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她忽然想,若一个人在世间没有任何软肋了,那他还会在意善恶与法律吗?
“咳!”祝昭昭轻咳一声,打断女警的思考,“等越红写完名单,你让给笔录签完字后今天的审讯就结束了,你可以休息了。”
女警多愁善感的情绪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开开心心地答道:“是!”
……
天黑之后,出去调查的便衣也大部分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