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低着头说:“那我不管,反正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嫂子,永远都是家人……”
别看二叔在外气势万千、无所畏惧,还是五行兄弟的老大,抓过那么多的罪犯,令无数恶棍闻风丧胆……但在红花娘娘面前,真像一个孩子。我感觉他也一样,只有大哥、嫂子两个亲人,两个人一离婚,他也失去了家……
只是那会儿他比我大,又在当兵,情绪不会那么外露,其实内心也很难过。
红花娘娘叹了口气,说道:“二子,我刚嫁给你哥时,你还小,才十多岁,还上着学,咱们在一起很多年,我当然也把你当家人,否则我也不会回来看你!只是你要明白,你确实不能管我叫嫂子了。”
二叔无奈地说:“那我叫你什么?”
“叫姐姐吧。”
二叔一头黑线地说:“那张龙不得叫我舅舅啦?”
“我看可以。”
乱了,太乱了。
后来在我的强烈抗议下,我还是叫二叔。至于二叔,就喊我妈是姐。无所谓了,一个称呼而已,只要我们都把彼此当家人就好了。
二叔躺在我家的沙发上,看着院中的风微微吹过,无比感慨地说:“还少一个人,要是我哥也在就完美啦……”
“他要来,我就走!”红花娘娘气鼓鼓道。
二叔没有回话,因为他睡着了,靠着沙发睡得很香。
我把二叔背到了他的卧室里。
我家这个老宅不大,拢共三间屋子,最早以前,我爸我妈一间,我一间,二叔一间。
现在也是这么分配的,红花娘娘还睡她那间屋子,二叔睡他自己的屋子,我和程依依睡我的屋子。其实我还挺好奇的,红花娘娘在那间屋子里睡,会不会睹物思人,回想起和南王的点点滴滴呢?
当然我也不敢问,在红花娘娘面前提南王的名字,那是找死。
总之,这个夜晚过得十分香甜、美好。
只有一点不好。
住过老宅子的都知道,上厕所真是个麻烦,家里没有马桶,如果不备夜壶的话,半夜尿急就得到院子里的厕所。我们好久不回来一次,哪有什么夜壶,半夜我被尿憋醒了,那是一点法子都没,只能套了衣服裤子,担心吵醒程依依,还得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此时,大概凌晨两三点钟,空中明月皎洁,照得院子里也亮堂堂。
我正准备往外面走,突然听到院子里有说话声。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怎么半夜还有人在说话呢,我赶紧伏在门口往外张望,看清楚是谁后,一时间有点呆。
竟然是红花娘娘和我二叔!
红花娘娘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所以我家院子里也有不少花草,这些年虽然没人管理,但也长势旺盛,就是凌乱了点。此时此刻,红花娘娘就和二叔坐在某株吊兰下面,正在说着什么。
孤男寡女,三更半夜,不睡觉在院子里聊天,这种场景论谁看了都会心中起疑。
我当然不会怀疑二叔和我妈有什么,他们俩都不是那样的人。
但我还是架不住内心的好奇,偷偷听着他俩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