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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当亲家二十来年了,俺们家这大事一点表示都没有。”这句话她故意大声冲着东里屋讲。
刘珍珠正因为衣服的事生气呢,现在听见老太太又在阴阳自己,那她当然忍不下,“娘,那你娘家人给带点啥了啊?”
陈老太太牙都咬碎了,“搁哪学的,老婆婆说话你一句一句地接话啊?那话掉地上能砸死你咋得?”
无聊,陈默听了几句,就翻个身,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迷糊中,好像又过了很久,直到有一只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陈默才醒过来。
“妹妹,别睡了,你睡了好久好久了,哥都砍柴回来了。”
说罢,一个还微微有些热乎气的糖三角碰了几下她的脸,“躲进被窝,吃完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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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陈建国回家,看见了给郭红梅准备的那身衣服,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好像完全没有看出来那是陈默妈妈的衣服。
又或者看出来了,但是他完全没有想法也毫不在意这些。
第二天一早,早饭过后。
陈建国就出门了,没有自行车,什么都没有,他步行去大杏树村去接亲。
陈永峰把陈默已经长了不少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找了两段妈妈留下的碎花布料,当成头绳给她系了两个小揪揪,小布条绑在她的头上,压根看不出来是没用的边角料,看起来像是专门买的花布头绳一样,配上她白净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可爱极了。
给妹妹打扮完毕,他就俯身把陈默抱在怀里。
“别担心,她很快就能发现,发现哥能照顾你,以后咱俩都不需要麻烦她照顾咱们,她就不会找咱们麻烦了。井水不犯河水,哥哥不会让她欺负你。”
陈默攀着陈永峰的脖子,认真地点头。
哥哥现在对郭红梅,还抱有一些她是个正常人的幻想。其实,她可太了解了,以后她跟哥哥呼吸陈家的空气,对于郭红梅来说都是碍眼的,无法接受的。
证婚人,黄子屯生产队队长刘阳来了,其他的客人也陆续来了。
人不算多,也就十几个人,等在周家的院子里面。大家心里都有数,肯定是不供饭的,所以等一会儿,新娘子到了,大家给凑完了人场,热闹一下就赶紧撤。
大家都缩着脖子,在寒风中等待,盼着赶紧结束,赶紧回家。
屯子一百多人,也就来了十几个,其他人不想来,看不惯陈家的作风,懒得给陈家捧这个场。
当然陈老太太也不在乎,妈的,不来正好,正好没饭给他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