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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县里在还能知道俺们呢?”
“你也不看看!你们得罪的是谁!好了,刘珍珠,来把你家三丫抱走,别在这屋炕上撅着了,俺们刚才如果来得晚一点,你们真把那两孩子给打了,就出大事了!就不是这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了!”
刘阳现在也真的觉得庆幸!幸好及时,不然那位小爷再闹起来,他这大队长真的不用当了。
刘阳他们也走了,陈老太太的脑袋还是蒙蒙的。
郭红梅也暗自庆幸,幸亏今天这事,自己没有跟着他们也收拾收拾两个孩子。
——
刘珍珠不情不愿地背起陈招娣走了,西屋这才又恢复了安静。
“娘。”郭红梅倒是很少叫陈老太太娘,不光她别扭,陈老太太也明显地一愣,“嘎哈?”
“赶紧开锁拿粮食吧,这天马上就黑了。”
对,被村里两个领导给吓的,都忘了做饭这个事了。陈老太太解下腰间的钥匙,从柜子里面舀了半碗米给郭红梅。
这高粱米颗粒大,用大火彻底煮熟也得四十分钟,四十分钟可等不起了,天马上就黑。郭红梅赶紧拿了那个小石磨,粗略地磨了一下,很快,晚饭做好了。
陈永峰带着陈默过去吃饭,三丫已经换下了湿衣服,鞋子也被脱掉了。她正低着头,一刻不停地挠着自己的手跟脚。陈默看过去,陈招娣的脚此时也跟手一样,红肿着,红里透着紫。
冻伤是这样的,东屋的炕很热,这一冷一热,冻到的地方就会开始痒,痒得很。
“诶呀妈呀,你可别挠了,让俺们咋吃饭?”陈老太太嫌弃地看了陈招娣一眼,这死丫头片子,害得自己刚才还跟着去白山那片找了好久,陈老太太现在就想把气全撒在陈招娣的身上。
陈招娣听了,忍着痒停了手,用那刚挠完脚又没洗的手,端起饭碗开始喝糊糊。
“啊!啊!疼!”她只喝了一口,就捂着嘴喊起来。
陈默看着她的样子,又开心地笑了,嘴里跟嘴边那么多口子,不疼就怪了。
看到陈默笑她,又看了看陈默头上,随着她的笑就开始颤动的蝴蝶发卡。陈招娣再也忍不住了,放下碗蹬着腿开始大哭,“我不管!我就要她的发卡!凭啥啊!我没有她也不许有!一个没!”
本来陈招娣想说,‘一个没妈的孩子怎么配戴那么好的发卡!’但是大丫陈慧眼疾手快,直接捂上了三丫的嘴。
“你可消停一会儿吧,赶紧吃饭,马上天黑了。”陈慧当然不是要帮着陈默,她只是想赶紧趁天黑之前吃完晚饭,这一下午快累死烦死了,可别再折腾了,她知道三丫想说啥,三丫一旦真的说出来了,陈永峰必然揍他,晚饭都吃不安生。
这一顿晚饭在陈招娣的哼唧与哭声中度过,她每吃一口,嘴里的上百个伤口都在疼痛。
紧赶慢赶的晚饭,抢在彻底天黑之前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