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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锦成努努嘴,“徐奶奶,晚上给我做条红烧鱼啊!”他们肯定要做鱼汤,他就不喜欢鱼汤,那么清淡有什么好的。
等邵锦成回屋了之后,邵光荣示意他们把鱼都拿去厨房,这两个农村孩子,也是有心气儿的,听警卫员说,放下鱼就急急忙忙走了。而且出手还这么大手笔,就算换了大人,也不舍得一下子给送来这么多的。
“知恩图报者,贤者也。”邵光荣低语一声,低头继续看书,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下意识间,自己给了两个农村小孩子,多么高的评价。
吃鱼又送鱼的,这一气兄妹俩在外面可是玩了好几小时,回到了陈家,本来以为,免不了陈老太太的一顿骂,但是到了才发现,陈老太太才没心思搭理他们呢。
那陈建强,半跪半躺地靠在陈老太太的身上,连抬头的劲儿都没有了。
地上是一滩酸臭的水,陈默看了,好嘛,这是连胆汁儿都吐出来了吗?
她觉得,这短短几小时不见,她亲爱的老叔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凹下去了一圈,身体也更佝偻了,一直在哆嗦着。
“娘,不,不行了,我得躺下。”他声如蚊子一样哼出这句话,就从陈老太太身边滑下去,躺了下去。
躺下的一瞬间,喉咙里面马上又发出干呕声,他已经无力再起来了。
“老叔应该干活了。”
陈老太太没懂陈默的意思,“小崽子,你说啥?”
陈默并不害怕,“这病就是躺出来的,越躺越退化,退化成残废了。”她说完,也不管陈老太太再说啥,耸耸肩走了。
陈老太太捞起扫炕的笤帚疙瘩,就往陈默的背后砸去,“小丫头片子,谁惯的你?还敢诅咒你老叔了!”
陈默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似的,身子轻轻一歪,那笤帚疙瘩就从身边掠过,砸在东屋的门上,发出砰的一声。
啧啧啧,这老太太下手挺重啊,这要是砸自己脑袋上,估计当场就躺了。她本来还想,也折磨够陈建强了,放他一马的。老叔,这可不怪我了,谁让你娘砸我。
她心里冷冷地继续往出走,一阵风已经从院子里飞到了眼前,“咋的了?咋的了?打到你了?打哪了?”
“谁敢打你陈永峰的大宝贝啊?只有她诅咒老叔的份儿,可没有俺们打她的份儿!陈永峰你就惯着她吧!看你能把她惯出什么好来!赶紧去把沤粪池子挖深点,干不完别吃晚饭了!”
陈永峰脸色如常,蹲着仔细检查着陈默的身上,“打到你没?”
陈默摇摇头,“砸到门,没砸到我。”
陈永峰眼神暗如古井,“好,没砸到你就好。”旋即把她抱起来,带她出到院子里,“下次哥哥没在屋里的时候,你别自己去东屋,不是责怪你不让你去,是怕你受委屈,知道不?”
“知道了,哥哥,我是想看看老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