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后院都被雪覆盖着,看不出来的垄沟,以前她经常在这里种菜,挖土豆,干各种活儿,哥哥之前挖的沤粪的坑还在原来的位置。
前些日子挑过来的大粪,因为冰冻住了,所以这坑附近倒也没什么味道。
她想了想,在粪坑附近,靠着土墙根的位置,集中洒上了荠菜、熊葱、小根蒜的种子。又沿着土墙,零散地在其他地方洒了些。
(熊葱是野韭菜,不是鹿耳韭,它叶子很宽,味道跟韭菜一模一样。)
这些种子是空间改良版,这里晚上最冷的零下三十度左右的温度,对于它们来说可以轻松扛过,等到了春天,温度达到标准,它们就会生产出来。
在粪池旁边撒了最多,那边的野菜茂盛些,是没人会怀疑的。
做完这一切的陈默闲着无聊,就在雪地上踩脚印玩,一排排整齐的脚印,看起来像是后世的铁轨火车道。
在这个静谧的农村小院子里,她很享受此刻的自由与孤独。
陈默散步到西房山,正在考虑,要不要在西房山最下面那些柴火上面撒些蘑菇种的时候,脚步声出现了。
陈默侧耳听一下,不是大人的脚步声,不是陈宝根就是三丫。
果然,几秒钟之后,陈宝根拐进西房山,他走到陈默的面前停住,此刻窄小的过道中,两个小孩对立站着。
陈默往他的身后看了看,没别人,他是一个人出来找自己的。她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上不止一个头的‘堂哥’。
见陈默一点不害怕,死盯盯地看着自己,跟刚才她在东屋怯懦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陈宝根有些惊讶,“啧啧,你敢这么看着我。”
陈默不回答,侧着身子,想从他旁边走过去。
陈宝根伸手拉住她,“四丫,我也是你哥,知道吧?”
啧,你是哪门子的哥,你也好意思,你也配。
陈默低头看了看他拉住自己胳膊的,鸡爪子一样的黑乎乎的手,天天饿成这样了,还想着欺负自己,也真是为难他了。
见陈默不出声,他继续开口,“叫声哥听听。”
叫你妈的哥,臭傻逼。
如果不是两岁的孩子骂不出这样的话,她一定不会只在心理骂。
陈默一直不出声,让陈宝根觉得有些没意思,干脆直接说了目的,“把你那木头嘎拉卡给我。”
“给?借?”
“给我,我要你的嘎拉卡,就是你哥给你雕的那副。别想骗我,我看见你一直拿在手里玩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