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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审查搜身四个字,陈家的人神色各异。
刘珍珠不乐意了,“啊?搜身?凭啥啊?凭啥搜身啊?你这大老爷们,凭啥搜俺们的身呐?借机占便宜是吧?俺要告你们流氓罪。”
为首的公安同志嘴角一牵,幸亏他们早就有经验了,流氓罪现在可是大罪,他们当然也是害怕的,办案过程中,遇到不讲理的老娘们,上来薅公安的衣服,大喊耍流氓,这情况已经屡见不鲜了。所以每次出警,他们都会带着女公安。
“你们放心,女性是由我们女同志负责搜身的。”
刘珍珠看后面确实站着个同样戴着大檐帽的一位女公安,“诶呦,还真有女公安呢啊?厉害啊,真给俺们长脸。”说完,她就老实下来了。她脸上甚至有点得意,觉得自己提出的问题,被公安的同志给认真解答了,非常有面子。虽然,咱们都不知道,她这种光荣的感觉到底是怎么能出现的。
刘珍珠老实下来了,但是陈美的心凉了。
刚才刘珍珠闹的时候,她心里燃起来了一丝希望,希望女的能逃过搜身,但是这希望破灭了。
“那赶紧的吧,因为那个小丫头片子,折腾快一天了。”陈老太太开口,“也不知道俺们陈家是倒啥霉了,让她托生在俺们家,天天的惹得竟是事,别人家的孩子都不傻,偏就她傻,去捡耗子药吃。回来可别让俺们家拿钱治病,俺们可没钱!就她乱吃东西,害得她爷爷!她爹!她二叔!又都给喊回来被圈在这里!这一天又损失了多少工分?药傻了俺们也不可能养着她!扔白山算了!”
陈老太太絮絮叨叨的时候,公安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审问准备工作,没人听她的念叨。
作为事主的父亲,陈建国第一个被喊去西屋,他当然是一问三不知,他被杨丰收安排人从石厂带回陈家之后,直接歪在东屋的炕上昏昏欲睡,一次都没有问过陈默是否有生命危险。
在问他怀疑是谁对他的一对儿女投毒的时候,陈建国想也不想开口,“投啥毒啊,他们俩一对小孩子,弄死他们能有啥好处?俺合计吧,肯定就是陈默小,不懂事,摸了耗子药来吃了呗。你们也别大费周章了,还真能有人想弄死他们咋的。”
陈建国的笔录很快做完了,一名男公安上前,对他进行了搜身,就兜里四分之一个干巴的黑面馍馍,并无其他。
陈建国完事后,被带进东里屋。
就这样,等待审问的在东屋,去西屋审问完毕之后,再带去东里屋等待,已经问完的,与没有被问的,被隔离开来。
所以刚刚只看着东屋的那些人,被分散到三个房间看管着。
他们正在喊陈济众过去,陈美趁着别人的注意力都在陈济众的身上,把手缓缓伸进衣兜里面。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小纸包,她赶紧攥到手心里,把手拿出来,然后闭着眼睛低着头,等了好一会儿,并没有人喊她,看来没人注意到她刚刚这个迅速的小动作。
她微微出了一口长气,缓缓张开眼睛,装作不经意地微微抬头,过关了。
第一步顺利完成了,她告诫自己冷静下来,静静等待下一个机会。这事她不能扛,她得活下去。
她得活着,才能离开陈家,才能成为人上人。
第173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陈美慢慢地挪动着身体,往郭红梅那边靠近。
只要抓住机会,把手里这一小包粉末,丢进郭红梅的衣兜里,再不济,丢到她坐的身下也行,怎么都行,反正就是不可以留在自己这里。死她一个就够了,到时候任她怎么说,她没证据,自己就能逃出生天。
送陈济众过去的人回来了,陈美只挪动了一点点,不敢再动了。现在如果被抓住,就是人赃并获。
她紧张得能听见自己的心在胸腔内疯狂跳动,表面上依然强装着没有异样。
陈美默默等待着机会,她感觉自己的手心都紧张得出汗了。
别出汗,别出汗,如果把那些耗子药染湿了,不知道会不会从她手上干活的伤口渗进身体里。
她害怕,今天看见四丫那么遭罪,她可不想跟四丫一样。
陈济众终于被带出来,送到东里屋,下一个是陈老太太王淑芬了。
陈美再一次抓住他们往别的屋带人的机会,撑着身体无声无息地往郭红梅那边移动。
“你,退回去,别动。”
陈美慌张的抬头,对上一双毫无感情的眸子,“对,就是你,不要动,退后到那边,”
他指了指炕的中间,宽敞无人,离郭红梅很远的地方。
陈美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刚才心里竟然有一丝希望,觉得自己能在训练有素的军人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小动作。
抱腿坐在炕的中间,陈美再无机会,因为刚才的事,她已成为被重点关注的对象,只能等待东屋的人来喊。
让陈美没想到的是,他们没有先喊最有嫌疑的后妈郭红梅,而是从陈建军刘珍珠这边继续喊了。
大丫已经不在陈家,等陈建军跟刘珍珠出来了之后,果然就喊到了自己。陈美攥紧了双手,下了炕,迈过门槛的时候,她的腿一软,差点摔倒。
被带到西屋去,几个人盯着她,她甚至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紧紧攥着的手,右手好像要着火了一般。
“我们问几个简单的问题,别害怕,别紧张。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对待陈美的态度,算是温和,跟刚才审问陈家的长辈时候的态度不一样了,因为大家都有点默认,最有嫌疑的是被他们有意晾到最后的刘珍珠,接下来是几个年轻人,不用疾言厉色。那人问着,旁边的人低头快速地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