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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继郁闷,心说要是早知道有这种办法我难道会不用么,搞得好像我不肯练似的,矮油这对照组当得真苦逼。
秦昭也觉得许继真心倒霉,在学校跟连瑜一个班,回到家里自己的爷爷也认识连瑜,唉,其实许继真的很好了啊,起码他脑子没毛病……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这么想对无瑕哥哥实在无理,心中暗暗唾弃自己:“知道无瑕哥哥有毛病,还总是忍不住腹诽他,真是不厚道,这毛病得改改。”
上午的课一共一个半时辰,半个时辰教秦明,半个时辰教秦昭。许继听爷爷讲《春秋》,偶尔也问几个问题
,他学的比秦昭深,问的问题大多是秦昭想都想不到的,秦昭深感有个人一起听课真是比自己上课有意思多了,恨不能许继天天都在,又想起三个堂姐来,若是三个堂姐在,是不是每天上课都很热闹?不过那样的话,许继就不方便呆在这里一起听课了。
下午去上课的时候,秦昭便跟冯先生提起三个堂姐的事儿,冯先生笑道:“以后你可称心如意了?在家里都有这么多人可以玩儿!”又道:“等秦大奶奶歇息足了,阿昭你带我去拜访一下吧!身在异乡,能多遇到几个同乡是让人高兴的事儿。”
其实两位先生的课程颇有重叠之处,比如礼仪方面,四书五经里就有《礼》,所以那些大方面的还有书面的东西就是许先生负责的,而具体的居家日常,行走坐卧的礼节,具体的真人实习,那就是冯先生教了。秦昭现在的礼仪是相当不错的,别的不说,昨日去拜见秦大奶奶,那仪态动作绝对没得挑,一向对女孩子教养严格的秦大奶奶也得承认小姑娘的举止非常娴雅。秦昭自己也感觉到了,如今上课越发认真,便不是美人又怎么样?就像冯先生说的那样,像黄月英那样的女子,便是生的再丑,谁又敢瞧不起?
上完了课,秦昭看时辰还早,便跑去看望秦大奶奶。这一家人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天,精神好多了。秦昭进来的时候,正看到秦大奶奶带着三个女孩子在屋里做针线。她向几人行礼,三个堂姐也站起来回礼,秦昭忍不住道:“大伯母,你们辛苦走了一路,才到这里,应该多休息几天,何必这么急着做针线!”
秦大奶奶正色道:“妇人当以女工针指为重,哪能稍微累一点便偷懒?我们在路上的时候,每每在逆旅住下,便是点着灯,你的几个姐姐还都要做点针线呢……也幸好如此,我们在路上钱花光的时候,才有针线绣活可以卖钱呢!”
秦昭笑了一下没搭话,一边的蓉娘笑道:“大伯母,昭妹妹是是关心您呢!您昨日还头疼,这么盯着绣绷子看,时间长了怕要更疼呢,不如先歇歇,跟妹妹说几句话也好。”
婉娘一听这话,也放下绣绷子,笑嘻嘻地抢了秦大奶奶手上的针线道:“娘就歇一会儿吧!一大早便开始做活儿,这都这了一整天了,快歇歇眼睛吧!”
秦大奶奶笑骂了女儿一句:“这懒丫头!你中午足足睡了一个时辰,这才起来多一会儿便不想干活了。”倒也没坚持,任由婉娘把手上纳了一半儿的鞋底拿到了一边儿。
秦昭忍不住凑到跟前看几个姐妹的针线活儿,贞娘绣的是鲤鱼戏莲花,绣工上好,配色十分的鲜亮;又去看蓉娘,淡绿的帕子绣着几株竹子,稀疏有致,看着就觉得素雅的很;只有婉娘是在缝衣服,素白色的,应该是中衣,正在上袖子,也不知道是给自己做的还是给秦大奶奶做的。
秦昭虽然自己不喜欢做针线,可别人做得好坏她还是看得出的,便笑道:“几位姐姐的针线做的真好,我压根不会裁衣服,偶尔绣点小东西,还总把鹈鹕绣的像鹌鹑!一看到姐姐们的针线,只觉得自己的手实在是笨。”
婉娘扑哧就乐了:“你当我为什么做衣服啊?就是因为绣工太差,娘说我作绣活儿根本就是糟蹋东西,每每只让我拿了不值钱的布料练。”
蓉娘也忍不住笑:“我听杏芳姐姐说,昭妹妹每天都要上课,一天下来,用在功课上就有三四个时辰,哪里有多少时间练针线?这方面差点没什么稀奇的。”
秦昭忧郁道:“我觉得我纯粹是手笨!”说着看着贞娘的荷包,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当初我也给我爹绣了个鲤鱼,结果绣的跟泥鳅似的,自己带都嫌丢人!”
这下连温温柔柔的贞娘也绷不住笑了起来:“昭妹妹可真是促狭鬼,行了,这荷包本就是给你绣的,另外还有几个帕子,回头一并给你送去。”
秦昭咳了一声:“别别别,我就是随口一夸,您随耳一听就行了,我真不是特特跟大姐姐讨东西啊!”
贞娘指指帕子:“你看着颜色,难道我能用么?本就是给你的。”
秦昭想起贞娘在守孝,确实用不得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便站起来冲着贞娘福了福:“却之不恭,我这里便多谢大姐姐了!”
☆、第三十九章
秦家的这几个女孩子教养都相当不错,秦昭过去虽然跟几个姐姐不太熟悉,但毕竟年纪都不大,凑到一起,很快便说说笑笑起来,秦大奶奶见她们高兴,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
秦昭不敢问云中府的事情,便问几个姐姐做绣活儿的技巧之类的东西,说了几句觉得无趣,蓉娘看出她实际上并不喜欢这些东西,便笑着把话题引到功课上头:“我听说昭妹妹拜了冯姑娘做老师?”
秦昭笑道:“是啊,两个月前行的拜师礼。”
婉娘笑道:“哈,我过去就听说过这位冯先生,只是一直没机会见过。昭妹妹,她是不是特别严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