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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瑟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满大厅的人都扭过来看向这个方向。
卢瑟一脸杀气地扼住一个法兰西贵族的脖子,那家伙的两条穿着紧身裤的小胖腿的空中踢腾着十分喜感,可赵航却哭笑不得,我勒个去这算外交事件吧?
外交事件什么的确实只是赵航吐槽,对于法兰西国王来说,这群来自遥远东方的异教徒是不是跟自己的国家建交根本是无所谓的事儿——当然,他也不会蠢到去得罪这群大宋人的地步,尽管他们甚至连异教徒都算不上,没信仰的人在他们眼里应该统统用火烧死——前提是这些人没有穿着昂贵的铠甲数量比全法国的骑士还要多。
此时第二次十字军东征已经结束,法国国王路易七世依然还在为前妻的嫁妆与前妻埃莉诺现在的丈夫,英国国王亨利二世开战:路易七世以妻子不能生育为由想要废止这场婚姻,而他的妻子,天性风流的埃莉诺也够了这个熊包,最终的结果是,他们夫妻两个说动四位主教共同认证他们的婚姻无效——以他们是近亲结婚为由。没错,这年头想要让一场婚姻结束,除非一方死亡或者直接宣布婚姻无效。离婚?哦呵呵,你们以为这是在大宋么(喂!),话说一个英国国王怎么能娶六个皇后?答案是前头五个除了一个自觉地病死的,其他全都被他以各种罪名处死了,在中世纪的欧洲,在因为宗教而不能离婚的时代,对于后台不够硬的女人来说,丈夫一旦想要让另一个女人成为她们的妻子,丢掉性命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喂,不要地——图——炮啊!)然而路易七世似乎忘了她的老婆是位高权重的阿基坦女公爵埃莉诺,法国三分之一的领土都是人家的嫁妆,他草率的离婚。结果阿基坦一扭头就跟亨利二世结婚了,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埃莉诺对他意味着什么,。路易七世十分心疼这三分之一的领土,更讽刺的是他的妻子刚结婚就给英国国王生下了长子,里子面子全没了的法国国王很快就跟英国国王亨利二世掐了起来。
总之,赵航他们就是在路易七世的第二个老婆接连给他生了两个女儿然后难产死掉,而他的前妻已经给英国国王生了好几个儿子,两个国王依然在为埃莉诺的领地掐架的时候到来的。路易七世的男性尊严与国王的权威已经被前妻践踏的一塌糊涂,国家的经济也因为一场接着一场的战争而千疮百孔,这个时候,从天而降的大宋使节团简直就像天使:带着巨额财富的异教徒的异教徒在某种程度上比天使更可爱——如果他们没有上千个卫兵做护卫就更好了。
严霜没来参见宴会,让许多法国贵族们都扼腕叹息,哦,比爱神还美丽的夫人啊,她怎么没过来呢?咦,另一位美丽的小姐!不要怪他们把卢瑟当成女人,卢瑟这家伙呢,有个毛病,不,习惯,那就是装B……赵航一向不喜欢穿长袍,而他也清楚法国人才不会知道大宋人参加宴会的正装是什么,所以他这几次跟法国人打交道,都是穿了十分利索的短衣的。而他的随从全是士兵,自然也都是盔甲鲜明。而欧洲呢,中世纪穿裤子上街的女人会被打死这个说法并不夸张,所以用穿裙子还是穿裤子来判断性别并不奇怪:至少他们见到的严霜是穿裙子的,而穿着长袍的卢瑟,被当成女人并不奇怪——难道你们能指望他们分得清大宋人的女性的大袖跟男性的鹤氅?至于“五品官员”跟“四品诰命”之间有什么差别,宴会上谁谁随时带着翻译啊!或许卢瑟头上没有带华丽的首饰而是帽子,大概这是已婚女人跟未婚女人的差异?
所以,当他们看到他们认为的“美丽的卢小姐”把英勇的莫蒂勒子爵摔在了地上掐住脖子的时候,这种震撼简直比三天前他们看到“优雅的赵夫人”一脚把浪漫的卡巴拉伯爵踹在墙上还震撼。哦,上帝,这群来自东方的异教徒全都会巫术么?女人怎么可以凶猛成这样!
莫蒂勒子爵的脑袋嗡嗡地响,前几天人们都向赵夫人献殷勤的时候,他没去凑那个热闹,开什么玩笑,那个赵夫人的丈夫一眼看去就是很不好惹的样子,异教徒很多都对妻子的忠贞十分在意,一个不好要弄出人命的!好吧他们自己也在意,不过谁会在意情人的忠贞呢?这个卢小姐并没有像赵夫人那样前呼后拥带着很多侍女,那个姓赵的异教徒也并没有随时随地地把她带在身边,她穿的衣服也只是布料看起来很华丽,并没有任何珍惜的首饰,这只是个普通的情妇,连一个侍女都没给配备的情妇。这样的一个女人,在那个可怕,能够一脚把一个壮汉踹在墙上的赵夫人面前的日子并不好过吧?哦,这样的女人,居然要给那么一个黑乎乎的粗鲁壮汉(请自行想象身高一米九五体重九十公斤的肌肉男被甲板上的太阳晒了半年的样子)做情妇,瞧她那样寂寞无助地坐在角落里,那忧伤而痛苦的样子(饿的要死的时候被地上的大小便恶心的快要吐了),她是多么的柔弱啊,她一定很需要一个像我这样子优雅,温柔,浪漫的男人来抚慰她干枯的心。
莫蒂勒子爵小心翼翼地靠近了美丽的卢小姐,他轻轻地赞叹了一声“哦,美丽的像清晨含着露珠的玫瑰啊”,他看到卢小姐皱了一下眉毛(哪里穿来的骚味?身后么?),哦,她是不敢转过头来看我么?看她的样子多么的憔悴(六个小时没吃东西了简直要疯了,身为武将的卢瑟卡路里的需求相当惊人)啊,哦,她转过头了,哦我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