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没叫也没吼,声音低沉得像块大石头压在他的心上,特别可怕。
他知道,她这是在死命压抑,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
“宴辞……”
“开门!”她猛地回头,极冷极冷地看着他,警告意味十足。
他懊悔不已,诚恳道歉,“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她不待他把话说完,突然就攥紧拳头用一种疯狂的力道狠狠砸着车窗玻璃,甚至弯起手臂用手肘去撞……
“澹台宴辞你住手!你干什么?!”赵宥柯被她疯狂的举动吓到了,慌忙扑过去阻止她,惊恐大叫。
他不怕车窗被她砸了,他是怕她伤着自己。
她不说话,双目猩红,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开门她就破窗而出,即便自己受伤也在所不惜。
见她情绪越来越激动,赵宥柯悔的肠子都青了。紧紧抓住她的双手,气急败坏的冲她吼,“澹台宴辞!你冷静——嗯……”
她二话不说猛地用头狠狠撞向他的脸。
一声痛苦的闷哼,他松开了她的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鼻子,一股热流,从他的指缝间溢了出来……
澹台宴辞趁机扑到他那边,自己开了锁。
然后推开车门,跳下车。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宴辞,澹台宴辞!”赵宥柯连忙抽了几张纸捂住自己流血不止的鼻子,跟着跳下车,朝她追去。
在她即将走进萧家大门的前一秒,他追上她,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敢松。
“宴辞,你别走,你先听我说好不好?”他急喊,近乎哀求地看着她。
澹台宴辞低着头,双目通红,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死命的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手。
说?说什么?那样伤人的话他都说得出口,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突然——
“住手!”
一道严厉的冷喝,乍然响在空气中。
正在拉扯的澹台宴辞和赵宥柯均是一愣,双双转头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
“姨婆……”澹台宴辞脸色一变,失声喃喃。
蒋靖柔皱着眉头,从院子里走出来,狐疑地看着发愣的两个人,“你们拉拉扯扯的在干什么?你谁啊?”问后面一句时,锐利无比的目光直直射在赵宥柯的脸上。
短暂的怔愣之后,赵宥柯回过神来,有些疑惑地看了眼突然变得慌张的澹台宴辞,然后看着老太太,说:“姨婆,我叫赵宥柯,是宴辞的男朋友。”
“姓赵?”老太太对这个姓特么敏感,顿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赵宥柯点头,“嗯,我姓赵!”
老太太默了默,眼角余光瞟了眼明显心虚的澹台宴辞,又问:“赵承认识吗?”
澹台宴辞着急地看着赵宥柯,欲言又止。
“他是我养父!”赵宥柯不明就里,自然老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