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允惠苦涩一笑,微微垂下眼睑掩饰着眼底的悲伤,几不可闻地喃喃,“我以为是……可原来我不是……”
“妈的!老子在问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女人?!”帅佳明勃然大怒,面孔扭曲狰狞,狠狠咬着牙根气急败坏地大吼。
“不是!”她抬眸,目光决绝而坚定地冷冷看着几步之遥的岺子睿,像是在瞬间做了某种决定,“我不是!”
不管以前是不是,从这一刻起,她跟他再无任何关系,再无!!
闻言,帅佳明彻底慌了,顿时后悔自己的冲动和疏忽,他应该再忍一忍,不该喝了酒就胡乱抓个人来企图威胁岺子睿。他早该想到像岺子睿这种放荡不羁的男人一定会有很多的女人,根本不可能会真的爱上一个女人,所以他抓了司徒允惠来威胁岺子睿真是失策,害得自己现在进退两难。
在司徒允惠坚定否认自己是他女人的那一刻,岺子睿的眸色一冷。虽然他的内心是希望她这样回答的,可是真的听到她用如此冰冷的声音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时,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钝痛……
“对他而言,我只是一颗棋子,只配拿来利用……”司徒允惠唇角泛起一抹虚无缥缈的苦笑,像是自言自语般幽幽低喃。续而她缓缓抬眸,深深看着脸色阴沉的岺子睿,问:“对吗?”
岺子睿狠狠咬着牙根,紧拧着眉死死瞪着司徒允惠,阴冷又犀利的目光频频向她投去警告的讯息,满眼责备。
她是笨蛋吗?还看不清现在的形势对她有多危险吗?还问这些只会让局面变得更糟糕的问题是存心找死吗?
暗暗磨了磨牙,岺子睿避开司徒允惠的目光,转而看向帅佳明,扬声喝道:“帅佳明,放了她你还有一线生机,看在安晴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追究这件事,就算你破了产也还有机会东山再起。而如果你杀了她,不用我动手,你就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到时别说东山再起,你连命都会赔上!你自己想清楚!”
连命都会赔上……
人,终究都是怕死的!
听了岺子睿的话,帅佳明的心慌了乱了,他不得不承认岺子睿说的全是事实。如果他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赔上自己的性命,那岂不是太冤枉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便宜了他们这对歼夫淫妇……他可不想仇没报到自己却被枪毙了。
锋利无比的美工刀,因为帅佳明内心的动摇而极缓极缓地与司徒允惠的颈动脉一点一点地拉开距离……
却在这时,司徒允惠突然轻轻冒出一句——
“岺子睿,你爱我吗?”
她的声音,轻缓而平静,隐隐透着一抹浓郁得化不开的悲伤,像是一缕青烟般虚无缥缈地飘荡在空气中,更像是魔咒般不停地在岺子睿的耳朵里回荡,久久不散。
岺子睿暗暗咬紧牙根,狠狠拧着眉瞪着简直存心找事儿的小女人,气得真想冲过去暴揍她一顿。
两两对视,几秒之后,他从齿缝里冷冷吐出两个字,“不爱!”
“爱‘过’吗?”她定定地看着他,执拗地追问。
“没有!”他气得磨牙,死死瞪着她近乎赌气般喝道。
不爱……没有……
他残忍的答案,将她生生打入十八层地狱里,永世不得超生……
唇角泛起苦笑,她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转眸看着帅佳明,说:“这位先生,你听到了吗?他不爱我,他从来就没爱过我!”
帅佳明拿着美工刀的手开始微微发抖,恐惧充满了整个胸腔,悔不当初。
“他爱的人现在正站在他的身边,他爱的人叫‘安晴’,而不是我——司徒允惠!”她继续说着,声音冰冷得没有丝毫的感情。
“说够了没?想死你就继续说!”岺子睿狠狠磨牙,忍无可忍地大喝,阴冷的目光像箭一般射在她的脸上,气得恨不能掐死她。
帅佳明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她还说这些有的没的是想刺激得帅佳明失控吗?万一帅佳明失控了伤到她怎么办?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如此任性?
无视岺子睿朝自己投射过来的警告目光,司徒允惠转而看向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安晴,幽幽地说:“知道吗?这四年里即便他恨着你,可他还是把你送给他的陶瓷娃娃摆放在卧室里……舍不得扔掉!”
安晴蓦地抬头,微微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岺子睿,他……还留着?
那陶瓷娃娃本是一对,一男一女。男的在她手里,而女的,她送给了他。
当年她酷爱陶瓷品,更喜欢自己做,所以那对陶瓷娃娃是她按照彼此的容貌亲手做的,因此娃娃的脸型就与他们有些相似。
那对娃娃,可以算是他们的定情物,安晴做梦都不敢想,岺子睿居然还会留着……
难道真如司徒允惠所说,他心里还有她?会吗?有可能吗?
见安晴盯着自己,眼底除了震惊似乎还隐藏着一抹欣喜,岺子睿顿时有种想发飙的冲动。
他对安晴早已无爱,就算得知当年那些事不是她的错,他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去喜欢她,毕竟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的心里现在只有她司徒允惠一人,她到底明不明白?!
“没有爱,哪有恨……”司徒允惠深深看着岺子睿,若有似无地勾着唇角泛起一抹凄苦的涩笑,几不可闻地喃喃。
是的,如果他不是还爱着安晴,岂会留着娃娃,还对安晴表现出恨意。而且他们之间,还有瑞瑞……
一个男人,是有多爱一个女人,才会愿意让那个女人为他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