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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是装神弄鬼?你看你把瑶瑶和蓝蓝都吓到了!”陆羽蓉怒火高涨,‘啪’的一声罢了手中的刀叉,大声呵斥。
真是没有教养的女人,以前仗着公公宠她,现在仗着儿子宠她,如今还敢跟她顶嘴?真是无法无天了!
敖文琦对陆羽蓉的叫嚣置若罔闻,慢悠悠的端起牛奶轻轻喝了一口,然后抬眉淡淡的望着对面脸色同样惨白的赫连瑶和古蓝,红唇一勾,意味深长的冷笑一声——
“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他是爷爷,你们在怕什么?”
赫连瑶和古蓝脸色又是一变,神色极不自然,甚至不敢与她锐利的双眼对视——(
眼见女儿和古蓝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陆羽蓉满眼鄙视与嫌恶的看着敖文琦,冷哼:“她们是女孩子,对那些事当然会怕,你以为谁都像你啊?满手血腥——”
“妈!”
一直沉默不语的赫连逸枫倏然冷喝一声,阻止了陆羽蓉尖锐的斥责,然后在陆羽蓉不明所以的注视中,他将敖文琦放在桌面上的小手轻轻抓在手心里,另一只大手则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小腹,然后他抬眉看向母亲,眼神里透着一丝犀利,不冷不热的说道——
“我昨天忘了告诉你们,文文怀孕了,你们以后说话都注意点,别太大声,吓着她没关系,要是吓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要跟我离婚我可就没办法了。”
一句话,像个地雷似的炸响在整个餐厅里,陆羽蓉瞠大眼盯着敖文琦的小腹,失神呐呐:“你……”
“……怀孕了……”古蓝震在当场,几不可闻的念叨,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一片木讷,脑子里什么也想不了,绝望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我……我不吃了……”赫连瑶倏地站起来,口齿不清的低喃,眼底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魂不守舍的踢翻了身后的椅子,神色有些怪异。
不待众人反应,赫连瑶说完就慌慌张张的往楼上跑,一路直奔自己的房间,然后‘呯’的一声甩上了房门。
陆羽蓉莫名其妙的看着女儿跑回房,正想开口说什么,古蓝又眼泪汪汪的站起来,什么话都没说,表情呆滞,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餐桌,陆羽蓉见状,心里有些放心不下,只得跟着起身,愤恨的瞪了敖文琦一眼,然后赶紧跟上去,一边低声安慰着古蓝,一边与之渐行渐远。
于是餐桌上就只剩下赫连逸枫和敖文琦,敖文琦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依旧漫不经心的吃着早餐,微微垂下视线,掩下眸底那一片冰寒……
赫连逸枫一瞬不瞬的看着默默吃着东西的敖文琦,微微眯了下眼,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怎么了?”敖文琦轻轻喝了口牛奶,懒懒的歪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淡淡的开口问道,她知道赫连逸枫一直在盯着她看,也知道他心里肯定诸多疑惑。
“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赫连逸枫抿了下唇瓣,定定的看着她,眸光含着些许期盼,状似漫不经心的问她。
“没有啊!”敖文琦一脸纯真无邪的回视他,轻轻摇头,表情无比坦荡。
“是吗?”赫连逸枫唇角不可抑止的泛起一抹苦涩,深深看着她,心里还在期望……
许是他的眼神太具压迫性,敖文琦觉得心里压抑得慌,于是她淡淡的撇开了视线,拿起刀叉继续吃未吃完的早餐,一边垂眉认真切着盘子里的食物,一边语气淡漠的哼道:“怎么?你觉得我有什么要给你报告的吗?”
赫连逸枫心脏狠狠一抽,脸色蓦然苍白了下,心里的苦涩往全身蔓延开来,眸底一片黯然……
其实往往最伤人的,就是一些状似不经意的冷言冷语,而在这些‘不经意’里,他很清晰的看见了,在她心里最信任的那个人,始终不是他……
也就是说,无论她想做什么,他,只是个局外人!
“不!你不需要跟我报告,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你愿意告诉我就告诉我,你要是不愿意告诉我……”赫连逸枫垂眉勉强扯出一个淡笑,没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明了。
一股沧桑与无力的感觉,毫不留情的袭上心头,赫连逸枫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指轻轻捂住唇,落寞忧伤的眼神飘向落地窗外……
敖文琦垂着小脸,沉默不语的吃着,细细嚼着,可是嘴里却早已索然无味……
是谁说的,爱得多的那个人,注定伤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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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是我……爷爷您别找我……”
黑暗的房间里,偌大的牀上,浅粉的丝被卷裹着一个不停辗转蠕动的娇小身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紧闭着双眸,狠拧着眉头,脸颊和额头渗满了冷汗,苍白干枯的唇瓣无意识的张张合合——
“别过来……爷爷我错了……您原谅我吧爷爷……不要……”
她的头不停的左右晃动,双手死死攥紧胸前的丝被,她像是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梦魇,四周泛着阴森恐怖的绿光,而淡淡绿光中,缓缓走出来一个熟悉至极的老人,她看见那个严肃冷漠的老人正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
362早晚要疯掉
而惨淡的绿光中,缓缓走出来一个熟悉至极的老人,她看见那个严肃冷漠的老人正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
“啊——”
上画河上下河荷画。赫连瑶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凄厉的一声尖叫,腾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瞠大双眼惊恐的看着黑洞洞的房间,她‘啪’的一声拍开床头的壁灯,明亮的光线顿时从头顶倾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