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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手术,拿掉胎儿!”
横空飘来一句,像记响雷一般劈在男人的身上,猛地一震,他死死咬着牙根,看着医生有条不紊的拿起手术钳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又像是在眨眼之间,他眼睁睁的看着一块模糊的血肉从她的身体里拿出来
他死死看着手术盘里那块血淋淋的双眼开始润湿,接着盘子里的那一小块变得模糊,他好像看见,那是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甜甜的对着他笑,小小的唇轻轻张启,对他喊爹哋
终是有什么再也忍不住,从眼眶里流溢出来
不知道自己晕睡了多久,极缓极缓的睁开双眼,敖文琦盯着天花板怔愣了两秒,蓦地——
“晨煜——”她大叫一声,所有事情在顷刻间全部涌上脑海——
晨煜中了枪,医生说子弹打中他的胸口,医生说他失血过多,医生说他很危险
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敖文琦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抬起盈泪的眸子看着静静的耸立在床头面无表情的男人,她挂记着邵晨煜的生死,没有注意到男人有何异常,焦急的抓住他的手臂,带着哭腔急急问道——
“晨煜怎么样了?他醒了吗?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赫连逸枫双手揣在裤袋里,脸色淡漠如冰,无情无爱无悲无喜的双眼看着她,冷冷看着她,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在哪里?他在哪间病房?”见赫连逸枫不回答她,心急如焚的敖文琦干脆自己出去找。
踉踉跄跄着出了病房,才发现医院的长廊空寂无人,原来已经夜深了,敖文琦无暇顾及太多,她匆匆忙忙的跑到护士台前,哽咽着询问邵晨煜的情况,值班护士好奇的看着泪眼婆娑的她,看她急得直哭,怪同情她的,便告诉了她,邵晨煜已经做完了手术,不过还没度过危险期,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按照护士指示的方向,敖文琦泪眼模糊着往前寻找,而她的身后——
赫连逸枫一只手揣在裤袋里,紧握成拳,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一个文件袋,紧得指关节泛白,紧得文件袋被攥得变形,男人俊美的脸庞面无表情,一步一步缓慢的走着,冷冷看着她慌乱无措的往前找寻别的男人
终于,她找到了护士说的重症监护室,从透明的玻璃窗外,看到了邵晨煜了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俊朗的脸庞苍白一片
“晨煜,你醒过来求你”看着昏迷不醒的邵晨煜,敖文琦哽咽着喃喃,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良久之后,敖文琦悲伤的情绪稍稍好转,她缓缓回头,抬眸便看见脸色冷漠的男人静静的伫立在三米开外,冷冷的看着她——
敖文琦正要扑进他的怀里寻求安慰,不期然却看见他右臂上包着白白的纱布,顿时急急扑过去——
“你怎么了?你也受伤了吗?严不严重?疼不疼?”
小女人眼底的担忧真切诚恳,可是却再也激不起男人一丝一毫的情绪,他从她醒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至始至终都只是冷冷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