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准备说家人朋友。
孟诉惊觉席司延这个人,这么多年都是独来独往。
他还知道席司延曾做过一件大事。
席司延的父亲酗酒,他在某天晚上,将他的父亲推下楼梯。
酗酒的人意识不清,哪能控制身体平衡,就这么摔下去死了。
席司延那时还很小,报警哭着说家里好多血。
警察来的时候,小小的席司延两眼全是泪,惊惶万分。
警察根本没有怀疑他是那个凶手,最后断定是酗酒导致的意外死亡,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这件事,孟诉是在席司延发病的时候了解到的。
席司延说的断断续续,他零零碎碎拼出来的真相。
席司延的父亲,是个人渣。
婚内出轨,将席司延的母亲当替身,这么多年冷处理,最后将人逼死。
这人死有余辜。
孟诉心累,妈的,席司延这人为什么这么惨,他想劝人活着,都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席司延这种不缺钱的上位者,除了心头挚爱,没什么会放在心上了。
他的劝慰,只是无用功。
孟诉改口,“总之你别寻死就对了,你也不想你老婆失望的对吧?”
席司延嗯了声,他说:“孟诉,我要回家。”
孟诉:“?”
他拒绝,“你这身体不能出院,起码的待上半个月。”
席司延平静的开口,“回家养伤一样的。”
“我想回家,家里有老婆的痕迹,我……”
他的声音开始发颤,他根本无法平静,强装着很好,心里的痛无时无刻都在蔓延,席司延的病更严重了,他即便是闭着眼睛,那昏沉的晕眩感却能把他拉入幻境。
他“看”到了江一妄。
江一妄坐在轮椅上,旁边放着爱吃的水果,他低头认真看剧,似是注意到他的注视,他抬眼,莞尔一笑。
他推着轮椅朝他过来,地板突然裂开一条缝,他就这么掉进无边深渊里。
而席司延,怎么努力的想奔跑过去,都无济于事。
孟诉等着下文,席司延没声了。
孟诉正要询问,就看见席司延额头不断冒汗,梦魇一样嘴里一直喊不,身体在发抖,是那种惧怕的颤抖。
这是发病了。
孟诉给他打了两针镇定剂。
席司延猛地睁开眼睛,眼底湿红,脆弱彷徨,“我要回家,带我回家。”
“老婆在家里等我,孟诉,带我家,他见不到我会难过的。”
孟诉感觉脸上有水,他摸了摸,是他的眼泪。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非要见到这种催泪的画面。
他喉头哽咽,“好,我带你回去。”
医院更适合养伤,但席司延这状态,不回去真会彻底疯掉。
孟诉把人带了回去。
席司延在车上睡着了,他敲响别墅的门,管家开的门,他们放假了几天,别墅里的一切都被打理好了,他们不知情别墅里发生了什么,像往常一样做自己本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