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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手腕,那个用刀划出来的伤口,模糊一片,两侧凹陷斑白,肉已经坏死,看着叫人心悸。
断线的血色沿着手腕滴落,砸在地上成了艳丽的花,腥气味很重,小小的车内一会儿就弥漫着呛人的味道。
有人骂骂咧咧,伸头往后看,发现是给人包扎伤口,破口大骂,“死玩意儿这么娇气……老子……”
声音顿住。
他看到了席司延的伤口,后背一寒,咽了一下口水,发出咕噜的声音。
这可不能说娇气,这个伤口触目惊心,随便换个人都受不住。
不处理,人半路就能嘎了。
他悻悻把头扭回去,让人给他拿了个口罩戴上。
其他人也看见了,都戴上了口罩,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聊天。
车内颠簸,江一妄小心再小心,终于止住了伤口流血。
额头的汗快把脸洗了一遍,江一妄跪坐着,抓住反派的另一只手,哄小孩一样轻轻拍了拍,心里说:没事了,不会再流血了。
他没力气,手基本上是搭在反派的手上。
担心压到反派,他把手抽了回去。
下一秒就被抓住了。
反派睁开黑沉深邃的眸,毫无生气的脸有了片刻的颜色,他看到江一妄,愣了愣,波澜不惊的眸子掀起惊天巨浪。
他抓着江一妄的手,嘴唇动了动,而后又因为太虚弱,重新昏睡了过去,只是他的手,没有松开,苍白的手与江一妄的手交缠在一起,似是绝望中的两个人在互相安慰。
江一妄默念反派的口型,反派说的是,“笨蛋”。
“喂。”
身侧有人说话。
一个男人的手搭在江一妄的肩膀上,是那个一开始准备拿绳子绑江一妄的人。
他皱着眉,“你后背也有很多血,自己处理一下。”
江一妄后背的血没席司延的唬人,但斑驳不堪,还是有视觉冲击力的,男人觉得这个怂蛋挺有礼貌,忍不住提醒了下。
江一妄情绪起伏大,忘却了疼痛,这下有人提醒,后背火辣辣的疼延迟性的传到感官里,脸微微抽了下,轻轻吸了口气。
“好。”
医疗箱里的东西不多,江一妄用棉花沾了点药水,简单的擦拭了腰窝那里。
更深一点的地方他够不到。
四肢太酸麻,提起来都要费好大力气。
男人喉咙一紧,青年的腰很细,皮肤雪白,那血色不仅不吓人,还更好的衬托他的肤色,显得更莹白,玉石一样温润。
他清清嗓子,搓搓手提议,“我帮你擦?”
江一妄想也不想放下衣服,“我上面没事。”
男人眯了眯眼睛,心想这人真是摸不清局势,他可是俘虏,在他们的地盘上,竟然不顺着他的意思讨好他?
男人想强制扒开江一妄的衣服,前面的兄弟哇哇叫,“警察的车!”
男人立马收了调戏江一妄的心,靠着窗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