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鹤年也好奇凑过去。
夫妻俩挤在同一个马车窗户往外瞧。
时鹤年想了想,自己当皇帝时也下旨抄过不少贪官奸臣的家。
在皇城之中,就算是世仇,隔那么几房也总有沾亲带故的。
只要所犯不是亲人看望一眼就要得罪皇帝掉脑袋的罪,总有姻亲会给犯人送银钱。
再加上犯人自己藏的,这些都是流放路上,官差能从中捞到的油水。
昨晚上麻子克扣流放犯人粮食,又对女人孩童下手被天罚。
麻子所做一切,在一开始是王大山默许的。
可麻子一死,王大山就恢复了流放犯人的食物定量。
显然是麻子的死给了这些流放官差一个警告。
人人都怕死,他们不敢保证再如此不顾人性压榨,下一个天罚是不是落自己头上。
可是不饿着流放犯人,就很难从他们手里赚银钱。
不好明抢,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对于金钱一类格外敏感的时鹤年,一眼就看穿王大山这次叫人买这么多东西的用意。
他道:“应是卖给流放犯人的。”
“吃食我理解,可那些被子也卖给犯人?”江以宁疑惑:“道路难走,犯人又带着锁链,也不好背被子吧。”
“被子也可以租啊。”时鹤年扬唇一笑。
他看着江以宁,道:“如今夜晚寒冷,就是成年男子都扛不住,如果这被子百两银子一晚,还数量有限,家中有孩童老人你租不租。”
江以宁:“……”
她转头,沉默的目光望着时鹤年。
之前猜测时鹤年是末世而来的异能者。
可如今瞧着,她倒是觉得,时鹤年可能是现代赚死人钱的黑心老板。
又是搞迷信神叨叨的,又是视金钱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