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掐住他的脖颈,将他推入了水中?!
看着元崎这张与赵元齐一模一样的面容,长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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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样的面容,同为北凉皇子,又来南荣为质,她险些忽视,这一世慕厌雪来南荣的原因,就是为了看望他国久病卧榻的质子殿下。
这些联系看似散乱,却又一环扣一环,实在有些微妙,让长穗很难不多想。
她想,前世的赵元齐是她的死对头,是桓凌登帝路上的绊脚石,还是暮绛雪半路的盟友。总之恶事做绝又蠢又毒,唯一的可取之处是助她报复了慕厌雪,这样的人,无端出现在这一世,是巧合还是慕厌雪的刻意安排?他在其中又会扮演怎样的角色呢?
细细回忆这具躯体的记忆,打从她有意识起,便没见过这位北凉来的皇质子,据说人病弱不堪缠绵床榻,极少出来见人。
这是长穗与他第一次的见面,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咳咳……”几声轻咳传出,昏睡的元崎又醒了。
虽还是赵元齐的脸,但不知是不是病弱的缘故,他脸颊凹陷下巴瘦削,看起来比慕厌雪还要弱不禁风。颤动着长睫,他缓缓看清坐在榻旁的人,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你……”
他缓了口气,轻飘飘问着:“你在做什么?”
长穗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还拽在人衣襟上。面对赵元齐这张脸,她很难生出什么愧疚礼貌,甚至难以把他当人,更别说是男人。
手也不拿下来,她又把他的衣襟往下拽了拽,指着他脖颈上的掐痕问:“这怎么回事?”
元崎颦起眉头,大概是被长穗大胆无礼的举动气到,张嘴就是剧烈的咳嗽,只能吐出单音节,“你!你……”
门外忽然起了嘈杂声,像是平安在阻拦什么人,“大人,公主殿下不让人进去,您……”
砰——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因动静太大,两人同时望了过去。
只见一身玄袍的男子衣摆荡动,无视阻拦直接闯了进来,泛冷的目光扫入室内,在看到长穗时,他眉目一松快步朝她走来,“穗穗……”
正要说什么,他的眸光忽然滞住,长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她拽在元崎衣领上的手。在他的拉扯下,元崎本就松垮的衣衫更为凌乱,露出骨感分明的锁骨,上面垫着长穗的手腕。
慕厌雪抬手抓住了那只纤细的手腕。
很冰凉的手指,像是在冷水中浸泡了数遍,圈住长穗的手骨没用太大力气,却也不容拒绝。他将长穗的手从元崎衣襟上拉起,又带着她起身拥入怀抱。
不顾躺在榻上的元崎,他搂住她的腰身,声线很温和,“四处寻不到你,我很担心。”
这下换长穗咳嗽了。
微微将人推离,她解释:“久等你不归,就出来寻你,恰好撞见元崎殿下落水。”
慕厌雪嗯了声:“我知道。”
发生这么大的事,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不然他也不会直奔这里而来。随着长穗的提醒,慕厌雪才将目光放在元崎身上,语气不冷不热,“殿下还好吗?”
元崎吃力坐起身体。
抬手拢好衣领,他沙哑的嗓音听不出情绪,“放心,死不了。”
慕厌雪像是听不出他的阴阳怪气,“下官已通知宫中派人来接,还望殿下安心静养,明日我再去看您。”
不知是不是长穗的错觉,她感觉元崎的脸色更白了。
之后,元崎已疲惫为由,将他们两人请了出来,当着慕厌雪的面,长穗也没问出什么有用信息,只能下次再找机会询问。她倒是好奇元崎对慕厌雪的态度,“他好像不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