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枪几乎将整个车厢占据，枪尾抵住车厢墙壁，枪尖距离缇娜的脖颈只有分毫之差，只要稍稍推出，便能将其刺穿
但她仍理智般地停住了动作
对方如此出现在她的面前，定然不是为了寻死，再者，她认为如今失去力量，仅剩一身战斗技巧的自己，不一定能赢过一名宗师级唯心魔法师
见端木碧流没有动手，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缇娜笑了笑：“某种程度上讲，是我将亚人城覆灭，也是造成某人死亡的重要契机，没想到你竟然能忍住不对我下手，看样子你并不是很伤心嘛”
“我的心，还用不着你来解读”
听到这话，端木碧流眉头一皱，将骑枪向前推出一点，锋利的枪尖戳破缇娜脖颈处的皮肤，一滴殷红的血液顺着骑枪滑下，滴落在车厢地板上
“现在的你可挡不住我的魔法，我要真这么做，你从里到外的一切恐怕都会被我翻出来”缇娜语气轻松
“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先把武器收起来，交谈怎么能在刀兵之下呢”
端木碧流犹豫片刻，终是将骑枪收回空间戒指
“这才对嘛”缇娜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我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端木碧流并不言语，只是盯着她
缇娜倒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下去：“身为圣骑士，你是否以这座城池为傲？”
“这算什么问题……”
端木碧流愣了愣，她没想到缇娜会问出一个与当下境遇无关的问题，她甚至怀疑缇娜是不是被谁派来用这些话试探她的态度
“你只需要回答我就行了，当然，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缇娜又道
闻言，端木碧流微微颔
“以这座城池为傲？怎么会……我以人族为傲，为了人族而战，而非城池……属于我们的文明很精彩，但尔虞我诈与不平等却是不可能消除的一环……但无论如何，现在的我身不由己，又哪里有选择的权利……”
“是这样吗，我知道了”缇娜恍然般点了点头
“你果然在读心”端木碧流皱起眉头望着她，因为那番话她根本没说出口，只是一缕思绪而已
缇娜见状连连摆手：“我可没有，是你自己把心绪都写在脸上了，我对天誓”
说着，她玩笑般伸出三根手指举过头顶
尽管她的动作很滑稽，但端木碧流看得出来她没在说谎，便没有追究
“感谢理解那么，第二个问题：你喜欢现在这样吗，如果给你选择的权力，你当下更愿意做些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端木碧流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那个夜晚，音乐厅内，主动撞上长剑的身影，也不可避免地想起对方最后的话语——“我不被饶恕，你不必犹豫”
而今，她的罪业已空，可她也已经离去
如果真有选择的权力，至少，端木碧流要去寻回她的尸
“原来如此”缇娜望着沉默不语的端木碧流，心中已经了然，“那么，最后我有一句话——这真的是某人让我带给你的——既然你心中还有放不下的人，那不妨再等等？”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端木碧流猛地抬头，却不见缇娜的踪影
车厢外，则传来车夫的声音：“端木碧流大人，已经到中城区了，您具体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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