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前面的人哭啥?”
“花花是谁,为何二狗要他改嫁?”
……
“想哭就哭,”沈青云看向身旁忍得颤栗的李飞,“不丢脸。”
李飞闻言,心防大破,却又狠狠一咬牙,通红的眼珠,憋得暴突……
却仍只颤栗,就是不哭。
“旧日同袍英勇如斯,我,我当笑才,才是!”
咬着腮帮子说完这话,李飞便开始抹泪了。
就在此时……
“国难当头,仇寇狰狞,秦武兴亡,匹夫有责,今以死战,护儿茁壮,愿儿承志,勿忘本分……”
李飞崩。
沈青云的眼睛都红了。
他知遗书难看,所以一路不看。
却没想到,听第三人说遗书,更为破防。
朱雀前街,哭嚎声更甚。
其中时不时夹着一句对楚汉的切齿咒骂。
更有勋贵,体内凉血再热,奔向皇宫……
第二份遗书,内容更为直白,轰破了一条街人的心防。
“是,是遗书?”
“狗日的楚汉!”
“二狗,花花……那,那是我邻居……”
……
蒙童懵懂。
尚不知事。
但情感这玩意儿,足以无视懵懂和无知,从心灵最底层,给你一大耳刮子,让你哭。
大姐头小嘴用力,都嘬成了一个点。
忍得住哭,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泪。
沈青云不忍看,眨去眼里湿润,转了视线,落在冯玉身上。
冯玉在笑。
笑着流泪。
设身处地体悟良久,沈青云叹了口气。
“希望他真能走出来……”
喊遗书的人,喊一封废一个。
听遗书的人,听一封痛一次。
从皇宫中走出的队伍,前面的人一个个往后撤去。
至朱雀后街,秦墨矩站在了队伍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