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打断她的话语道:“安主簿,注意言词!”
苏黄哲拦着陈东,“没事,都是自己人,你说。”
安影道:“我后来仔细想了想,若是贤妃主导此事,当时温六完事复命应该就会禀明事项,而不是拖到死前才说。”
云攀打断道:“未必吧?这件事温六应该是办砸了,她们应该是把那枚娃娃一起放在淑妃宫里。大约是出了意外,才不得想出让彩画工伪装的方法。”
陈东眉头皱了皱,“安影,你继续说。”
“放一个娃娃到夹层,和放两个有什么难度上的区别?”安影问道。
一时众人沉默。
云攀道:“不就是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意外吗?”
“意外也算一种情况。我觉得能想出让彩画工协助隐藏的手段,心思当然缜密。如此心思缜密的人为何要向主子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不是害了主子吗?若是一开始就说明情况,贤妃就有大把的时间去处理此时,而不是选择匆匆放火。”
“你觉得她死前向贤妃说这事,贤妃是不是得弄死邓家才能泄心头恨?”
“所以我不觉得温六死前才说出这件事是因为办事不利后的愧疚。”安影道,“她是故意的。”
陈东眯了眯眼睛,“行了,到此为止。宫中纵火案结案,不要再往下讨论了。”
郭熙摇摇头,收拾收拾走了。其他人也陆续散了。
安影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到门口,发现云家的马车停在那里。
云攀伸出头来,“送你一程啊,安主簿。”
安影摇摇头,“今儿也没下雨,我正好散散步回家。”
“哎,夜里还有些凉意,容易着凉,要不还是送送你吧?你不是很喜欢我们云家的马车吗?”
“来,你看看这绸缎垫子,这新做的点心,这热腾腾的汤水。”云攀撩起帘子。
安影叹了口气,“云评事,不是我不想说。你也知道陈东的脾气,我可受不住。”
云攀一把拉她上车,“陈家小子而已,有啥好怕的。”
安影道:“你是不用怕,可我怕啊。行了,行了,其实我知道的都说了,这些也都是猜测,还要落实证据。”
云攀摇头道:“是我要和你说。”
“其实我前面查邓家的时候,发现邓红玉和邓家的关系不大好。”
“嗯。猜得出来。”
云攀道:“邓家主母似乎对她特别不好,辱骂责打是家常便饭,她大约是实在受不了了,就自己入了宫。这样也能解释,为何她不顾邓家死活的行为。”
“邓展生应该也是被她威胁才不得已想出这个法子。”
云攀压低声音道:“那你觉得是皇后吗?还是常淑仪?还是罗婕妤?”
安影也低声道:“那就不知道了,你也别往下想。这人布了八年的局,可能还不止八年,心思之深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