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里的方子?”梁素轻轻夹起又看了看道:“太医院的医者开方都用统一的方纸。因为要长久保留以便后人翻阅,所以纸张都用上乘的川纸,用楮皮制造,经久耐用。”
“这张纸这么脆,肯定不是川纸。”梁素仔细看着,“我觉着这纸倒是有些像包药材的麻纸。”
安影伸过头,“不对吧,麻纸不也很牢固?”
梁素拿起来嗅了嗅,“可能是被汤药浸湿过。你闻闻。”
安影深深吸了口气,果然有淡淡的药香。
“那说明什么呢?”安影对着这张药方发呆,“我现在排查出的疑点众多,但是缺了一根线,一根把所有疑点串起来的线。”
梁素见她发呆的样子觉得好笑,趴下转脸看着她道:“说明开方的人不是太医啊。”
“你这么聪明的脑子怎么这点都没想到。”
梁素道:“你是不知道,太医院那地方都是些踩地捧高的小人,当然我爷爷不是。庞蕊,一个尚食官,得了风寒,若是几天不见好转,大约这位置也坐不了了。”
“所以庞蕊才偷偷花钱请了太医诊治。我估摸着庞蕊的侍女求到了太医院,可没哪个太医愿意去,随手打发了药童过去胡乱开了张方子对付。因此开方的纸就是随手扯的麻纸。”
安影灵光一闪,“当年太医院二十几个医者都被处死。但是一些低等级的医士和药童没有被波及,你说会不会当初给庞蕊开药方的药童还活着?”
梁素惊讶地看着她,“就算还活着,你怎么找呢?你既不知道谁开了方子,也不知道他是否活着。”
“再说了,你找这个给庞蕊看病的人有什么意义?重点不应该在几位皇嗣身上吗?”
安影低头道:“我心里有个猜测,我要确认一下。”
两人正说着,门被推开。
杨冶在门口道:“小安,我昨日说话有些冲动,你别往心里去。”
梁素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要不我回避一下?”
安影一把抓住梁素按在边上,对杨冶说道:“我已经往心里去了。”
“我们两已经退亲,再无瓜葛。”安影说道,“你这么反反复复干涉我的生活,已经让我很头痛。”
杨冶低着头,“我知道。我只是想提醒你,苏大人这样的身份,注定无法娶你。你若再被耽搁,怕是贻误终身,我也是为你好。”
梁素,哦呀,我这是听到什么?他一脸惊奇地看向安影,可以啊,苏大人怎么看都比杨冶好呢。
安影踢了梁素一脚,对杨冶道:“你提醒过了,我也知道了。至于他娶不娶我,和你无关。”
“我们俩现在最好都离对方远远的,互不打扰。”安影尽量让自己平静,免得暴怒之下有些不恰当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