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地提点司向来不听京城刑部的指令,这条消息是沈家钱庄传回来的。”杨冶回道:“但是跟不到支取的人。”
“根据银红交代的情况,罗巧娘手下这群专干走私货物的商帮都已被秘密逮捕。目前来看,显然还有关键人物还没落网,此人还掌握了罗巧娘的私印。”
陈东不说话,杨冶又说道:“属下曾怀疑过安影,毕竟她是最后见过罗巧娘的人,还偷偷救出了罗巧娘的女儿。可惜我们没有证据。”
“现在听说安影的父亲带着子女前往闽州探亲。如今又恰好有人在闽州支取钱财,陈大人,你看?”
陈东听完,上下打量了杨冶,冷冷说道:“你要我看什么?”
“你刚刚说的听上去都是嫌疑,但能拿出手的证据一条都没有。”陈东往后一靠,架起腿,“你若是对安影心怀不满,这用这些似是而非的线索来引导我怀疑安影,我劝你早点收手。”
杨冶脸色一变,弯腰行礼道:“陈大人我做这些不是对她的私人恩怨,而是基于案情的调查,也是我对安影的了解。”
“我想着若是找到证据,还请陈大人对安影网开一面,从轻处罚。”
陈东一边把玩着桌上的毛笔,一边笑着说道,“杨冶,我搞不懂你。你既然要查安影,干嘛又要我从轻处罚?”
“隐藏走私五十万两银子,从轻处罚能轻到哪里?杨状元,你熟读大启律,你来告诉我。”
杨冶深深弯下了腰,“凡将应禁军器、茶叶、铁货、铜钱、缎匹、丝绵,私出外境货卖及下海者,杖一百,流三千里,挑担驮载之人,减一等。藏匿人、货视同走私,杖一百,流三千里。”
陈东道:“安影这身板别说一百杖,十杖就归西了。”
他看不见杨冶的表情,心道,都说妇人心毒,这男人狠起来也够恶毒。
杨冶垂下眼角,说道:“五十万两的银子,若是找到,陈大人官升一级指日可待,还请届时多多提携”
陈东诧异地停下手中的笔,“杨冶,茶饼案到现在基本结束。虽然这五十万两银子下落不明,但罗巧娘的走私线路和商帮已经全部查清,涉案人员全部全部下狱。现在这五十万两现在是一笔死银子,不值得我再花人力去追查。”
“你要知道,为了调查此案,已经动用了全国上下。特别是边境核查官员几百人人,雇佣人手上千人,调用的人力和物力已经使户部和吏部颇有怨气。”
杨冶急忙说道:“如果找到这五十万两,不正好堵上这笔缺口?”
“可找不到呢?”陈东看了他一眼,“吏部和户部那里如何交代?”
杨冶猛地抬起头:“陈大人,你看过账册,五十万两可以在全国任何一家钱庄凭私印或者签章支取。”
“只要和全国各大钱庄打好招呼,一旦有人凭罗巧娘的私印支取银钱,一律抓获,只要些许时日。。。”
“你去和各大钱庄的老板打招呼?”陈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凭着戴府尹和沈家夫人的关系,沈家钱庄可是最配合府衙的了,他们给你什么确定有用的信息了吗?除了告诉你有人用了罗巧娘的印章支钱,其他还有什么?”
“支了多少钱,支钱的人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一点没说啊。”陈东挑眉道:“他们真想跟一个支钱的人,会什么也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