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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崖不屑地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那还不是因为我?否则你以为我师尊会来这儿?我可不稀罕见贺遥这家伙。”
褚漫川心里有了底儿。
楚崖这家伙就是不太正常,是故意的。
“你——”楚崖真是过分!芝灵不爽地转头看他,但一眼瞧见他身边的褚漫川,也不敢发作出来,气鼓鼓地正过身子,用力咬着字:“凝云居,到了。”
眼前是一片紫竹林,缥缈的薄雾中,隐约可见凝云居的牌匾。背靠青山,屋前环着一条小河,河面波光粼粼,偶有几尾金鲤跃出水面,实乃一处清修的绝佳之地。
“你们殿主还挺会享受嘛!我瞅着还算不错,便在此地多住些日子吧。”
“你少说两句。”褚漫川瞥了楚崖一眼。
芝灵听了立马笑了起来:“仙尊这边请。”
“嚯,你这纯纯是区别对待啊。”楚崖扬声道。
三人走到河边,数块白玉石板从水底升起,眨眼功夫平铺连接成一座小桥。楚崖走在最后,越是往前,云雾越是淡,一座雅致的阁楼便这样一点点呈现出来。
阁楼里的物件比方才那座偏殿里的要齐全多了,芝灵给他们推开房门,简单指引后就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门一关,楚崖就按着褚漫川的腰把他压在门上,低头亲吻上他的嘴唇。
温热的鼻息打在脸颊,褚漫川怔了一瞬才回过神来:“你疯了?!”
在这发什么情?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楚崖,眼神明晃晃透出这个意思来。
楚崖右手轻轻按了下褚漫川的后腰,深深地看着他,却没说话,而是给褚漫川传音:“师尊,不要相信贺遥,我总觉得那盏聚魂灯上有一丝我熟悉的气息……似乎与七百年前上古神域一事有些联系。”
褚漫川的瞳孔略放大了些,须臾间又恢复如常。
“你松开。”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想推开楚崖,只是这不要脸的家伙纹丝不动,根本没有要撒手的意思。
楚崖不听他的,反手抓住褚漫川挣扎的手腕,俯身紧压着他,另一只手还把人搂得更紧了些。
褚漫川被他圈在怀里,能够直观感受到他的呼吸开始紊乱。
他抬眼看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陷进楚崖那双饱含侵略性的眸子中。
“师尊,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出乎褚漫川意料的是,楚崖没再做些什么,而是用恳求的语气在他耳边呢喃。
褚漫川指尖颤了下,连带着手腕一起,在楚崖掌心里轻微动了动。
“你……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他轻轻问着。
楚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眉眼间带着褚漫川熟悉的柔情。静悄悄的屋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人的心跳,砰砰砰,砰砰砰,一声盖过一声。
呼吸间终于不再是上古神域里被鲜血浸透的铁锈味,也不再是被火焰不断灼烧的焦土味道,七百年啊,好在都过去了。
楚崖低头,在褚漫川额上印下蜻蜓点水的一吻,继而道:“我知道,兰则安是我。当年是我分出那二魂六魄,附着于婆娑古境的一株帝兰之上。为了让师尊相信那株帝兰是我,七百年前上古神域关闭之时,我特意从中分了丝残魂出来。”
褚漫川眯了眯眼,冷然道:“你算准了我会去找虞修,也算准了他会教我用养魂玉。这么好的谋算,那你有没有算出我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无论如何,七百年前我都不该在那个时候离开,我知道师尊恼我,要打要骂任凭处置。只是师尊,弟子修的不是无情道,从始至终都不是。这一点,我敢肯定确定以及一定!”楚崖慢慢松开手,认认真真地说着。
“打骂都是轻的,先说清楚七百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褚漫川走向屋里那张四四方方的木桌前,很快就泡了一盏茶。他没用桌上的茶叶,而是万世仙宗多年来喝惯了的拂春薄雪,还是一芽一叶的那款。
花蜜般的茶香慢慢传来,熟悉的香味刺激着楚崖,他恍惚了片刻,才走到褚漫川对面坐下。
“七百年前,因着灵魄符有了反应,我就去了上古神域。刚到那里,我就感到魂魄传来一阵分裂般的痛苦,以我为中心出现了一个移魂阵,黎修凡昏倒在阵法旁边。”楚崖冷静地回忆着,“四周没有人,但我能感受出有人在远程操纵那个阵法。他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夺舍我的身体,获得某支上古神族、不清楚具体是哪一脉——我也不知道的传承。”
褚漫川嘴角一扬,眉目间噙着古怪的笑意:“继续说,让我好好听听我这唯一的弟子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师尊!我也是那一天才知道的!七百年前我去上古神域那一天才知道我、还有楚溟是上古神族的后裔。”楚崖急忙道,“啊对了!还是我渡过雷劫、进阶金仙之后才有的记忆!”
褚漫川却不信他,渐渐收敛起面上淡淡的笑,逼问道:“那你和楚溟是如何得知无情道的修炼方法?”
闻言,楚崖眼底浮起一阵茫然之色,迟疑着说:“师尊,我和楚溟我们俩同时渡劫,又同时进阶上仙。从走上修仙之路的那一天,我们脑海中就有了无情道的修炼方法。我们打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谁,当时就以为是家族传承,也没想太多,而且此法我和她都仔细研究过,觉得没有问题。”
“一魂一魄入剑,你之前可有做过?”
“没有,我是因为进入上古神域之后,只有一魂一魄入望渊戟,重新进阶金仙,我才能离开上古神域。”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