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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愿意同弟子说,弟子就听着;若是师尊不愿,弟子也不再多问。”兰则安别扭地说着,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想知道楚崖的任何事,尤其是从师尊嘴里听到,就更让他心里不舒服。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褚漫川似乎并没把他不恭敬的态度放在心上,也没再同他说起楚崖,而是截住话题,改口道:“我观你境界有所提升,这次进阶感觉如何?”
见师尊真的一点也不谈及师兄了,兰则安心里竟然也不舒服。
为何每次问起楚崖,师尊都不愿同他多说?师尊就这样在意楚崖吗?跟楚崖比起来,他兰则安真的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吗?
“你今日究竟是什么了?我看那两三岁的幼童都不及你这样反复无常。”从兰则安进来,一会一个样,褚漫川都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兰则安眸中蕴着晦暗的情愫,他定定看着屏风后那道身影,眼底似有异样的光芒:“师尊,其实弟子今日提起楚崖,只是为了与师尊说说话。”
他盯着褚漫川不放,目光坚决执拗,似乎今日一定要听到一个答案。
褚漫川被他吊足了胃口,甚至都想回溯今日在破石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一直揪着楚崖不放?
他心里这样想,但却佯装出一副浑不在意、风轻云淡的模样,悠悠然道:“为师知道,这几日确实疏忽了你,不过为师问你话,你为何不答?尊师重道这个道理,还需为师教你吗?”
“弟子都明白!弟子只是……”兰则安眼中酸涩,睫羽连连颤了好几下,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弟子知错,弟子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应是师尊让弟子喝的那些药起了作用,弟子这次进阶,并无半分不适。”
褚漫川眉眼微动,心生诧异的同时,又觉得有些蹊跷。
“你过来。”他叫着兰则安,准备再查探一次这具身体的元神力量。
兰则安不疾不徐地走过去,绕过白玉屏风,在抬眸望向褚漫川的第一眼就皱起了眉,脱口而出:“师尊这是怎么了?”
先前隔着一扇屏风不曾发现,褚漫川的脸色苍白如纸,明显是受了重伤。明明他比试那天还不是这样的,那这几日……难怪师尊从未回过他话,也难怪师尊一直闭门不出。
兰则安抿着干涩的嘴唇,脑海中的愧疚感像狂风一样四处肆虐,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褚漫川暗道不好,竟在不知不觉中忘了要掩饰一二,不过被兰则安发现倒也没什么,看他那内疚自责的可怜样子,还怪有意思的。
褚漫川明里暗里打量了好一会儿,等差不多看够了,才不紧不慢地说着:“不是什么大事,过几日就好了。”
兰则安斟酌着措辞,迟疑道:“那师尊可是近几日受的伤?”
“老毛病了,不过不要紧的。”褚漫川不甚在意地说着,语气轻飘飘的,似乎早已习惯了一般。
“可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