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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视他话里的含义,慢慢的说:“记得四年前我也常病,便秘刚治好,高烧又引发肠炎,脱水……”
他直接打断我的回忆,声音有种恨意:“想说当年我抛弃你让你受委屈了?”
病房里安静的几乎能听到输液管道里生理盐水滴答的声音,盯得久了,眼睛都有些酸涩,我说:
“我其实想等你的……”
他冷笑了声打断我:“等我回来对你说声恭喜结婚?”
我低声说:“知道你不会回来了,还不如忘了……”
他动了动身体,我看过去,他翻了个身平躺着看着医院的天花板,我知道肠炎平躺会拉扯肠胃会疼,我微张了嘴,想要说什么没有说出口。
我们静默了很久,我以为他不会再跟我说什么的时候他又缓缓的说:“不会回来了,我现在是什么?我那么死心塌地的经营我们的感情有什么用,一步错步步错,我追不上你了,沈凡,你他妈跑太快了,从来不会回头看我一眼,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挽回的希望。”
我忽然觉得这场谈话很艰难,我好像应付不来这么深刻的对话,我把眼神转开看向桌上的花篮,上面的便签字体看得久了我才发现我是熟悉的,结婚签字的时候他一挥而就,我想我错了,我来这儿不是伤感过去的,是来了断的……
我们又沉默了,病房很静很静,我知道我该走了,可我不知道怎么友好的结束这个谈话,我想告诉他,我相了四年亲,见过17个男人,没有遇到另一他,我知道世界上只有一个他在大洋彼岸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在我到不了的地方,淡忘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我还想告诉他,我和他朋友结婚不是要针对他刺激他,我像走进一个怪圈,找不到头找不到尾,稀里糊涂就结了,就像当年的我们……
这些话是在破镜重圆时候要讲的,而我们,已经分道扬镳。
我站起来说:“你有了佳人,她对你很好……”
他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是神游了还是在听我说话还是忆起了佳人的种种好处。
我想我没有参合他私事儿的权利,这些就够了,我不用说什么她爱上你那么早,爱的那么坚持,我讲的道理他比我懂得多,懂得深,就像当年我们好了那么久,也没有真的走过那一步,即使他心底渴望即使有时候会失控,他其实比我成熟,原来,我们都为各自铺下的全身而退的后路。
我说:“就像你不会给我祝福一样,我也做不到分手后还是朋友,我无论结婚了还是一个人,不幸还是幸福,都是我自己的生活,你也是。”
他开口,冷淡的好像在谈论别的事:“那我祝你不幸。”
……
我说:“……我该走了。”
他就那么躺在病床上,明明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却让我心底微微发酸,我想,我是不适合怀旧的人。
出了电梯走了两步看到杨琪就坐在医院大厅的长椅上向我挥手。
边上还坐着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