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刀柄涌出,晕染在衬衫上,白与红的强烈对比,刺目而鲜艳。
骨节分明的手掌捂在伤口处,血液逐渐溢出指缝,一下下滴在地上。
秦玦却恍然不觉,只愣愣望向阮芷音,视线紧锁在她脸上。
匕首被夺,冯迁被彻底制服。
叶警官急忙叫人去喊候在外面的医生,犯人都被抓住了还让人受伤,这要是追究起来,他们都得受处分。
蒋安政和林菁菲更是震惊不已,满目担忧,快步走到秦玦身边,却被他给使劲挣开。
秦玦缓慢踱步,那只干净的手紧紧拽住了几步之外的阮芷音。
“芷音。”
他声音沙哑,叫她的名字。
阮芷音瞥了眼秦玦握在腕上的手,平静抬眸:“秦玦,你这是干什么?”
就算他现在受了伤,该找的也是医生,而不是自己。
秦玦闻言怔了怔,似是有些茫然。
是啊,他在干什么?
他只是不想她就这么离开,想要从她脸上看到担忧,看到紧张。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指缝溜走,他迫切想要抓住。
伤口火辣辣地疼痛,额间已经渗出汗水,薄唇更是隐隐发白。可她眼神中的默然,带给他的疼痛更甚。
秦玦身形踉跄了下,蒋安政连忙上前扶住他,焦虑道:“阿玦,你现在得赶紧去医院。”
听到蒋安政的话,阮芷音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秀眉微蹙,看向程越霖,嗓音中打着商量:“要不……我们也去医院吧。”
言及此,秦玦紧绷的身形缓和几分,拽着她的手也松去些力度。
程越霖漆黑深邃的眸子沉甸甸地看向阮芷音,意味不明。
她心里莫名一虚,抿了抿唇,继续劝说:“你胳膊也划伤了,需要包扎。”
她指的,是程越霖小臂上的那道伤口。刚才他和冯迁搏斗之中,不小心划到了一旁的铁片。
虽然伤口不深,但还是打一针破伤风比较放心。
蒋安政瞥了眼程越霖那道快要愈合的伤口,忍不住在心里骂街。
秦玦被人捅了一刀,阮芷音这个女人却在关心别人,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程越霖瞧了眼秦玦,对方早已绷紧了下颌,面容愈发沉丧。
他收回视线,忍不住轻笑:“不用去了,这点小伤,家里有药。”
阮芷音点头:“那行,走吧。”
言毕,又皱眉看向秦玦那始终不肯放开的手。
“不想死,你该去拽医生,要是想死……”阮芷音微顿,瞧了眼蒋安政流露出的厌恶,继而道,“也请你离我远些,别让我担上害死人的责任,被人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