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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音姐。”对方迈着阔步走到她跟前,委婉问道,“如果还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问问任先生他爷爷的住址?”
“任先生?”阮芷音皱了下眉,目露疑惑。
周鸿飞点点头:“嗯,他爷爷是嘉洪医院的老院长,我无意间听说任老身体抱恙,想等过两天回嘉洪时去探望下,毕竟当初任老帮了陈院长,也和我有些渊源。”
下飞机的时候,周鸿飞就看到了那位当初送陈院长去了医院的任先生,但一时没敢认,就这么错过了。
阮芷音闻言,攥了下指尖。
下一秒,她紧抿下唇,凝起眉,声音似乎颤了下:“你说的这位任先生,知不知道他叫什么?”
周鸿飞有些诧异:“没记错的话,应该叫任怀。”
……
独自从孤儿院出来,阮芷音怀着恍惚的思绪,坐上了停在门口的车。
程越霖见她目光空洞地上了车,不解地皱了下眉,可看了眼车载屏上的时间,还是先调出了去浮鞍山的导航。
可车子才刚开出几百米,就慢悠悠地靠边停在了道路一旁。
“阮嘤嘤,这是不让我开车了?”
程越霖微哂一声,低下眼眸,无奈看着紧抱着他,靠在肩膀上的人。
阮芷音没有松手,停了会儿,抬眸看他一眼,声音很低:“可我现在就想抱着你,那……你能让我抱着开车吗?”
程越霖挑了下眉,笑了笑,用余出来的手解开安全带,两条长臂一揽,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声线中透着揶揄:“昨天来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今天进去一趟,出来就撒起娇了?”
阮芷音平视着他俊朗的眉眼,手缓缓贴上他的侧脸,嗓音有些轻飘:“为什么不告诉我?”
“嗯?告诉你什么?”
他耷拉着眼睑看她,语调随意。
阮芷音顿了顿,开口时,已经是直叙肯定的语气:“我那年圣诞节收到的玉佛,是你托陈院长寄给我的。”
陈院长的后事,也是他安排的。任怀是他的朋友,当初会帮忙,也只是因为他。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固执地又问了一遍。
程越霖总算明白了她的情绪,眼神无奈笑了笑,揉她的脑袋:“一开始是觉得,没必要。”
那块玉佛,是因为贺晓兰见杨雪已经被他整退学时过于心虚,漏了些马脚,自己交出来的。
拿到后,他想过还给阮芷音,却又转头看到她戴上了另一块,还是秦玦送的。于是自己怄起了气,偏就不想再给她。
再后来,机缘巧合见了顾琳琅一面,发现对方也带着一块玉佛,才隐约明白那是她们的院长给的。
托陈院长寄给她时,他也了解阮芷音的个性,知道她不会因为自己送了块玉佛就喜欢上他,反而还会觉得欠了自己,徒增烦恼。
他舍不得她愧疚。
更不希望她对他愧疚。
何况,那时候的他,也没有办法到她身边。
听到他轻描淡写的语气,阮芷音凝视着男人漆黑的眸子,眼眶有些湿润,头埋在他颈边,喃喃道:“阿霖,对不起。”
“道什么歉?”